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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最恨的人……是不是姜权？”
傅凌琛沉默良久，又问道。
“我不恨他。”
傅瑾松最近似乎格外耐心，不但在公事上对这个儿子手把手地教导，私事上也任由儿子问东问西。
他双拳微微握紧，声音有些不稳：“我是……嫉妒他。”
嫉妒。
傅凌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懂。
他也嫉妒谢无妄。
“以前，我很恨您。”傅凌琛后退了一步，朝傅瑾松跪了下来，“以后，我不恨您了。”
傅瑾松看着这个并不在他期待之中、但却又的确是他血脉延续的儿子，眸光微动。
半晌，他才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妈把你教得很好。”
至少，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不像他。
“爸，您去看看爷爷，好吗？”傅凌琛跪在地上，没动。
傅老爷子病了。
住在医院。
傅瑾松一次都没去看过。
“不好。”傅瑾松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只是你爷爷。”
“他很想见您……”傅凌琛喃喃，“您只去看他一眼，也不行吗？”
也许，很快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如果我这么对你，你也可以不见我。”傅瑾松无动于衷一脸冷血。
傅凌琛没再说话。
他站了起来，薄唇轻启：“保重，爸。”
说完这句之后，傅凌琛转身离开。
傅瑾松一直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许久之后才划开手机屏幕，看着手机上那张缩在自己怀里的恬静睡颜。
为什么……
要骗我？
明明，是你先说永远跟我在一起的……
傅家别墅。
偌大的书房，反锁着，傅夫人准备了足足100份礼物。
起初，她只准备了50份的。
一年一份，也够50年的了。
可后来她再一想，万一她的念念能活到120岁以上呢？
还是……有备无患吧。
虽然那个时候，念念大概也不记得她这个从未相认的妈妈了。
可她还是得准备着。
亲手写完了100张明信片，傅夫人将明信片塑封好，然后一一塞进礼物盒里。
她看了看时间——还早。
“管家。”傅夫人起身，把傅管家叫进了书房。
“夫人。”傅管家手心微微冒着冷汗，夫人可千万别再让他做什么得罪少爷的事了。
他一家老小的性命……真的折腾不起。
“这里有100份礼物，里面有我亲手写的祝福语明信片。”傅夫人看着傅管家，轻声交代：“你每年春节的时候，送一份去谢家，给我那小外孙谢川，就说……是我寄回来，让你送的，记住了吗？”
“每年？”傅管家‘啊’了一声，微微惊讶。
“嗯，每年。”傅夫人笑了笑，递给傅管家一张两千万的支票：“这是你们未来100年送礼物的酬劳，如果你老了，送不动了，就让你的儿子去送。”
傅管家接过支票，倒抽一口凉气！
就，这些年给夫人做了那么多事，也、也没有这么大手笔啊……
“当然，如果你忘了送，那自然会有人替我收拾你的。”傅夫人微笑，眸光带着一丝隐隐的寒凉。
傅管家回过神来，连忙躬身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按照夫人的吩咐，每年送1份礼物去谢家给谢小少爷的，我要是送不动了，就让我儿子、孙子去送，绝不敢忘。”
“那就好。”傅夫人满意地笑了。
很快，傅管家就把书房里的礼物，全都搬出去了。
傅夫人回到卧室，轻轻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大概人是真的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