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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用望远镜看到曲无叹和独孤烬似乎在谈论些什么，但距离实在太远，云起根本听不清楚。
“把你的这个宝物给我。”沈红泪说道。“我会读唇语，他们说的什么，我能读个差不多。”
云起吃惊的看向沈红泪，然后开口道：“不错呀，以前只是感觉你诗词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能。”
沈红泪接过望远镜，仔细的观看着两人的谈论。
云起的高倍望远镜确实好用，沈红泪观看的非常清晰。通过两人的唇语，沈红泪也将他们的对话一一复述。
远山的云雾尚未散尽，微光透过山谷，洒落在两道挺拔的身影上。曲无叹站在崖边，冷冷地俯视着脚下的深渊，面容不显波动。独孤烬则面对着他，双手抱臂。
两人之间的沉默，似乎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有力。曲无叹的心思紧绷，独孤烬的面色冷峻。
“你也来了。”曲无叹的声音低沉且平静，仿佛已经料到今日之会面，不曾因对方的到来而有丝毫惊讶。
独孤烬面无表情，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我从不轻易错过机会，曲无叹，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和上古妖兽腾蛇对战。”
曲无叹轻笑了一声：“你我本是宿敌，但如今的局势不同。登仙之剑现世，本就凶险万分，还有那腾蛇妖兽守护，你也知道此妖兽只可用登仙之剑斩杀。”
“哦，看来曲大掌门也感觉困难了？”独孤烬冷笑，“我倒是听着有些意思，曲掌门，你不是一向以自己的月之剑自负吗？今天竟然这么客气，难道是怕了？”
“怕？”曲无叹轻轻挥了挥手，“你我都明白，你我之间不关乎谁怕谁，现在最关乎登仙之剑的归属。”
“登仙之剑....”独孤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你说归属，那归属于谁？”
“归属于谁，或许是时势的决定。”曲无叹说道，“但不管如何，这柄剑已经不再是任何一人的私有物。”
独孤烬没有多言，曲无叹看他一眼后继续开口道：“你我虽为宿敌，但有一件事，我相信你能明白。登仙之剑，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它，而是为了改变整个局势。”
独孤烬微微皱眉：“改变局势？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足够复杂，难以化解了吗？”
曲无叹淡淡一笑：“呵呵，如果我告诉你，联手才是解决之道，你会考虑吗？”
独孤烬充满警惕，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曲无叹，你竟敢提出联手。你该知道，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可能。”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就该忘记。”曲无叹缓缓地说，“当登仙之剑出现在眼前时，所有的宿怨都显得微不足道。你我各自的野心，无论多么强烈，都无法撼动这柄剑的真正意义。不要像那群年轻人一样，整天把大义凛然的语句放在嘴上，利益，最重要的只有利益。”
独孤烬的眼眸微微一闪：“名扬天下的苍月山掌门人竟然和我这臭名昭着的邪道生灭宗说这种话，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道独孤宗主不是这么想的吗？我老了，但是我还有野心，我不当一个苍老的掌门人，我想要这个世界！”曲无叹的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嘴唇也开始颤动。
“我以为我这样的人野心已经不小了，看来你这老头子比我要阴狠很多。”独孤烬说道。
“呵呵，今日无人在此。我大可以和自己的宿敌谈论一些心里话。你我同是淬羽境强者，若是互相争斗必然两败俱伤，不如就此联手，共图大事。”曲无叹再次劝道。
独孤烬思索片刻后，点点头：“好，我亦不想做过多的缠斗。联手之后，你究竟打算如何分配这份力量？你既然愿意放下过去的恩怨，又岂会轻易与我共享这柄剑？”
曲无叹见自己劝说成功，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们共享的，不仅仅是登仙之剑。而是这片江山，未来的局势。”
他微微停顿，目光渐渐透出一丝锐利，“如果你我能联手，登仙之剑的力量便能真正发挥出来。而我提议的分配方案，也许会让你感兴趣。”
独孤烬依旧没有轻易表态，只是静静地盯着曲无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秋凉国归你，而天阙国，归我。”曲无叹的语气缓缓展开，像是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你手握秋凉国，我则占据天阙国，两国的兵力互补，资源互通，必定能形成无法匹敌的强大势力。”
独孤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轻皱了皱眉，“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话？天阙国和秋凉国之间，早已有着深厚的恩怨。即使我们联手，你如何保证这两国的安定？”
“安定？”曲无叹轻笑了一声，“我的目标不是让这两国安定，而是让它成为我们的力量根基。登仙需要的灵力便是整个山海大陆都无法提供，但我知道一个办法，只要活祭百万人，便可炼出血饮灵丹，靠此丹药和登仙之剑便可击败天道，跨入仙境，陈长安做不到的事情，我曲无叹会做到。”
曲无叹说完再次看向独孤烬，他脸庞变得扭曲，没有丝毫此前的宗师模样。
“什么？！”就连独孤烬的眼中闪过震惊，“你说什么？献祭百万人？这岂不是.....这种邪恶之举就连生灭宗都不可为之！”
曲无叹的眼神冷冽，毫不退缩，“哼！妇人之仁！为了登仙之路，便是要付出代价。成仙，必有牺牲，谁能逃避？你我都知道，天命不是凭空获得的，而是需要力量的支撑。百万生灵的献祭，只是开始。我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成为这山海大陆的第一人！”
独孤烬听到这话，愣住了。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献祭修行的事，也知道某些强者为了突破自我，不惜以无辜之命来成就自己的天道。然而，当曲无叹将这种话亲口说出来时，那股冰冷的决绝与宏大的野心，让他不禁感到了一阵寒意。百万生灵，对于任何国家、任何势力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灾难，尤其是这份献祭竟然来自曲无叹之口，他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野心家，甚至是一个充满邪恶气息的存在。
纵使坏事做绝，纵使被万人辱骂，独孤烬都感觉自己不如曲无叹万分之一的邪恶。他眉头紧锁，目光冷冽，语气低沉：“你真的决定了？”
曲无叹点了点头，目光坚决，“是的。我愿意付出所有，成就我的登仙之路。你不必感到震惊，这便是天道。只有站在巅峰，才能够看到真正的天地，才能够理解一切。”
接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独孤烬，你也有机会，获得这份力量。”
“我？”独孤烬一愣，目光中带着一丝嘲弄，“你难道也想让我和你一样，通过这种方式成仙？”
“正是。”曲无叹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冷静却充满深意，“若你愿意与我合作，等我登仙之后，天阙国便会交给你，届时，两国的百万生灵也可以为你献祭，帮助你登仙。”
“你这是在逼我做出选择，成为你一样的魔头！”
“选择？”曲无叹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我从来不逼任何人做选择，只是在告诉你，登仙之路是没有回头路的。你若选择与我合作，我们便能一起迈向这条路，共同成就无法想象的力量。如果你选择拒绝，那便只能等着我独自走上这条路，你会错过这份机会。”
“你说得没错，成仙之路确实充满了牺牲。”独孤烬低声道，目光复杂，“但我从未打算走这条路，至少不在这种情况下。”
“你会和我选择一起的，独孤烬。”曲无叹声音低沉，“当你真正站在命运的旋涡中时，你会明白，这一切并非偶然。为了得到，你必须付出，甚至不惜毁灭自己曾经的信仰。”
曲无叹说完，周身缠绕出一道漆黑的灵气，强大的压迫力就连独孤烬也直流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