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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后，是万龙升腾，挣脱枷锁，重啸于九天之上的壮丽景象。
然而，就在这股豪情攀升至顶点的瞬间，一声悠远而古老的叹息，再次响彻这片空寂的天地。
那叹息声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如同一盆自九幽之下汲取的寒冰之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熊熊烈焰。
“孩子，事情，并非你想象的这般简单。”
祖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凝重。
“你如今虽已身负四族之力，看似距离那终极之境，仅有一步之遥。”
“可你可知，无论是你的人族之本，魔族之承，亦或是刚刚获得的我龙族之力，甚至是那神之领域的门槛……”
“……它们中的任何一种，距离真正的‘圆满’，都还有着一道如同天地鸿沟般，遥不可及的距离。”
“更何况，那最后的妖族本源之力，其寻觅之艰难，获得之凶险，所牵扯的因果与机缘……”
“……也绝非你此刻所能想象。”
那股冲天的豪情与乐观，在祖龙沉重的话语中，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深沉的困惑，以及对那遥远真相的强烈求知欲。
他的眉头紧紧锁起，眼中的光芒不再是激动的火焰，而是化作了探寻未知的深邃旋涡。
叶无双躬身请教：“前辈，究竟何为‘圆满’？还有这世间真正的力量境界，又究竟是如何划分的？”
祖龙那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他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若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便要先通过本座的考验。”
叶无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体内的龙魂之力与魔气下意识地开始运转，准备迎接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万钧并未降临，祖龙的身上甚至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杀意。
他只是用那穿越了万古洪荒的沧桑语调，向叶无双抛出了一个直指大道本源的终极问题。
“你们人族有句话，叫做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那么，在你的心中，何为道？”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如同一道创世的惊雷，在他即将沸腾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绝对的沉寂之中。
从霜雪城的一介凡人，到如今身兼神魔龙三族之力的强者，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最终，当所有的画面都归于平静，他缓缓抬起了头。
叶无双闭上双眼，任由思绪在这片空旷的天地间游荡。
祖龙的问题看似简单，实则直指修行的根本。什么是道？这个问题困扰了无数修行者千万年，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参透？
他想起了初入游戏时的懵懂青涩，那时的自己只想着变强，只想着保护身边的人。后来获得了魔族传承，体会到了力量的狂暴与霸道。再到现在，身兼多族之力，有了站在这个时代巅峰的潜力。
可是，力量的尽头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