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灵波危兆：困厄渐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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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图在窟顶流转的光晕里，那些凝固的灵体突然簌簌抖动，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动的傀儡。

&#34；你的手在抖。&#34；丁瑶偏头去看少年苍白的侧脸，星芒落在他沾着血渍的睫毛上，凝成细小的冰晶。

方才被灵气刃割破的袖口下，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渗出淡金色的灵雾。

梁轩用断剑挑开她颈侧缠绕的发丝，指尖轻轻拂过被碎石划破的伤痕：&#34；瑶光入命之人本该坐镇观星台，跟着我钻山洞确实委屈了。&#34；他忽然笑起来，从怀里摸出半块桂花糕，&#34；上回偷灶神供品时藏的，现在分你一半。&#34；

潮湿的空气中泛起甜香，丁瑶咬下糕点时尝到铁锈味——梁轩的虎口还在渗血。

她突然抓住对方要去扯衣摆包扎的手：&#34；如果方才星图共鸣失败......&#34；

&#34；那就换你带着官印突围。&#34；梁轩将最后半口桂花糕塞进她嘴里，指腹蹭掉她颊边的碎屑，&#34；记得每年寒食节给我供坛杏花酿，要埋在老槐树东边第三块青砖下。&#34；

石窟突然剧烈震颤，星图投下的光斑开始扭曲。

丁瑶腕间的金线骤然收紧，那些凝固的灵体竟同时转头，空洞的眼窝里爆发出血色的光。

青铜碎片在阴影中聚合成人形，十二道灵体化作二十四道残影，每道分身都缠绕着比之前浓郁数倍的黑雾。

&#34；巽位！&#34；梁轩揽着丁瑶的腰腾空跃起，原先站立处被黑雾腐蚀出丈许深的坑洞。

灵体分身的攻击轨迹比先前诡谲十倍，每次出手都带着空间扭曲的涟漪。

丁瑶甩出的符纸尚未触及目标就自燃成灰，右眼看到的星图正在被黑雾蚕食。

梁轩的官印突然发出裂帛之音，玄铁表面浮现的星轨图寸寸崩裂。

他反手将丁瑶推到生门方位，自己却被三道黑雾贯穿左肩。

淡金色的灵血溅在岩壁上，竟发出冷水入热油的炸响。

&#34；别碰那些血！&#34；丁瑶撕开裙摆想给他包扎，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变得透明。

灵体分身在吸食了梁轩的血后愈发凝实，黑雾中竟生出森森白骨。

她发间的玉簪突然迸发青光，在两人周身结成薄如蝉翼的结界。

梁轩倚着石壁剧烈喘息，官印碎片在掌心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34；它们把我的血当成了阵引......&#34；话音未落，结界外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每个字符都流淌着暗红色的光，&#34；是血祭大阵！&#34；

丁瑶的右眼突然刺痛难忍，星图自动聚焦在最近处的灵体分身上。

那些白骨的手腕处，赫然刻着与青铜鼎同源的巫蛊咒文。

她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的瑶光印记正与玉簪共鸣：&#34；梁轩！

用你的血画震卦！&#34；

少年染血的手指划过虚空时，整个石窟的地脉都发出轰鸣。

丁瑶将玉簪刺入心口，取出的簪尖竟带着星辰碎屑般的荧光。

当两人的血在震位交融的刹那，崩塌的星图突然逆转运行轨迹，二十八宿的位置与地脉灵窍完美重合。

灵体分身的动作突然凝滞半息。

丁瑶趁机咬破舌尖，将混着心血的朱砂符拍在梁轩后背：&#34；乾坤倒转，星移斗换！&#34；玉簪在虚空中划出的轨迹引动地火，幽蓝的火焰顺着黑雾反噬灵体，石窟中响起万千怨魂的哀嚎。

然而那些被灼烧的灵体竟在火中重生，白骨覆上血肉，化作与两人容貌相同的幻影。

丁瑶看着&#34；另一个自己&#34；唇角淌血地举起玉簪，寒意顺着脊梁窜上后颈——幻影的动作与他们分毫不差，却始终快上半拍。

梁轩的断剑突然脱手飞出，剑锋擦着丁瑶耳际刺入幻影咽喉。

真正的灵体却在三丈外重新凝聚，这次幻化出的竟是两人初见时的模样：茶馆二楼飞扬的杏花雨中，少年笑着将罗盘按在少女掌心。

丁瑶右眼的星图突然剧烈震颤，她看到幻影手中罗盘的指针正指向自己心口。

梁轩的惊呼与利刃破空声同时响起，她本能地侧身闪避，却将脖颈送到了另一道幻影的刀锋下。

千钧一发之际，梁轩徒手攥住了刀刃。

灵血顺着指缝滴落，却在触地的瞬间化作锁链缠住幻影。

丁瑶突然发现所有幻影的眉心都有个芝麻大的光斑，星图自动放大的画面里，那竟是微缩版的青铜鼎纹样。

&#34；梁轩！看它们额间的......&#34；

山体崩塌的轰鸣吞没了后半句话。

最后三根支撑石窟的龙柱齐根断裂，丁瑶在坠落的巨石间看到青铜鼎残片正在聚合。

那些沾染着两人鲜血的金属碎片蠕动着拼合成新的器物，轮廓竟与梁轩的官印有七分相似。

当最后一块巨石砸下时，丁瑶被梁轩整个护在身下。

少年后背撞上岩壁的闷哼声中，她看到重组完成的青铜印悬浮在血祭大阵中央。

印纽是交缠的龙凤，而印面刻着的既非篆文也非卦象，而是个状似并蒂莲的奇异符号——那花瓣的纹路，竟与她腕间金线勾勒的图案完全一致。

梁轩咳出的血沫落在她颈侧，手指艰难地抬起：&#34；那个符号......&#34；

丁瑶的瞳孔突然收缩。

符号中心浮现出细如发丝的金线，正与她心口的瑶光印记产生共鸣。

残存的星图在识海中疯狂推演，却始终解不开符号最深处那团混沌的光。

所有灵体幻影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地朝着青铜印跪拜。

血祭大阵的符文开始逆向流转，整个石窟的地面正在融化成猩红色的沼泽。

丁瑶攥紧梁轩逐渐冰冷的手，发现青铜印投射出的阴影里，缓缓睁开了一只布满星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