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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降时，毛璃的指尖在铜钱纹路上摩挲出细碎金光。
十九楼VIp病房外，消毒水味里混着檀香，秦经纪人正把护身符往门框上贴，看见她便要下跪：“宋小姐的喉咙……”
“别碰那个。”毛璃截住他递来的符纸，暗红朱砂在符脚洇出诡异笑脸，“用尸油画的招魂符，你是想帮她还是害她？”
病房内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啸。
宋歌手蜷缩在病床上，脖颈缠着的纱布正渗出暗色血花，那些本该缤纷的应援彩带此刻像毒蛇盘踞床头，每条断裂处都露出金属倒刺。
毛璃将铜钱按在宋歌手眉心，突然扯开她的病号服。
锁骨下方三寸，青紫色血管凸起如蚯蚓，正随着心电图的波动规律起伏。
“噬铁蛊在找新的宿主。”她从帆布包掏出竹筒，倒出三颗裹着糖霜的山楂球，“含着这个唱《胡笳十八拍》，要第七节转音时吞下去。”
宋歌手含泪咬破山楂，酸涩汁液滑过声带的刹那，病房吊灯突然频闪。
玻璃窗外飘落的血雨凝成冰晶，叮叮当当敲打着青铜箭头。
当第七个转音从沙哑的喉咙里挣扎而出，监护仪的红灯骤然熄灭，那些游走的青紫血管如退潮般缩回皮肤。
“明天日落前别碰金属制品。”毛璃将铜钱串成风铃挂在输液架上，转身时瞥见床头柜的演唱会门票——烫金日期被血渍模糊，倒计时还剩72小时。
手机在此时震动，贺侦探发来的加密文件正在自动播放。
变声处理过的男声在说“……不能让告别演唱会顺利举办……用电磁脉冲干扰器……”背景音里有熟悉的编钟音色，正是董老板办公室的镇宅之物。
秦经纪人突然撞开门：“停车场有狗仔混进来了！”他举着的平板电脑里，热搜榜首赫然是#宋歌手遭诅咒失声#，配图正是那些染血彩带。
毛璃放大图片，在某个金属倒刺上看见微雕的“董”字花纹，与三日前刺破她帆布包的凶器如出一辙。
“该收网了。”她扯下窗帘绑成长鞭，月光透过血雨在鞭梢凝成冰棱，“带路去总裁办公室。”
三十八层的落地窗前，董老板正在擦拭那架青铜编钟。
看见破门而入的众人，他从容按下某个开关：“宋小姐突发失声我也很遗憾，但演唱会是商业……”
铜钱风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毛璃甩出的长鞭卷住编钟支架，第七枚“羽”音钟应声而裂，藏在钟体内的微型电磁器滚落在地，蓝光屏上跳动着倒计时：71:59:23。
“需要我继续拆吗？”她踩碎电磁器，从裂缝里挑出半片蛊虫残肢，“或者聊聊你怎么用《安魂曲》加密指令，指挥黑客在应援物里种噬铁蛊？”
董老板的冷笑凝固在嘴角。
贺侦探突然撕开西装衬里，微型录音笔正在循环播放某个加密通话片段。
当变声器失效的刹那，董老板亲手调试编钟的声纹波形在频谱仪上完美重合。
“保安！”董老板暴喝捶向警报器，整层楼的应急灯骤然血红。
纷沓脚步声中，毛璃注意到某个保安制服上的青铜纽扣——那缺口的形状，与三天前刺破她帆布包的箭头完全吻合。
应急灯的红光将董老板扭曲的面容映得如同恶鬼，他攥着青铜编钟残片的手背青筋暴起："；马志强！
愣着干什么！"；镶着青铜纽扣的保安们从四面八方围拢，防暴棍划破空气发出尖锐鸣响。
毛璃的帆布包突然剧烈震颤，三天前被箭头刺破的裂缝中渗出幽蓝荧光。
马保安握紧防暴棍的手突然颤抖，他记得这个光——三年前妻子临终时，病房窗台也闪过同样的颜色。
"；董总，您办公室的青铜箭头..."；马保安后退半步，制服第二颗纽扣的缺口正渗出铁锈味，"；上个月检修电路时，王工就是被这种箭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里倒映着同事制服上成排的青铜纽扣，每个缺口都形似刑具。
防暴棍的破空声骤然停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