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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先前蔡相您帮了在下那么大的忙，若是学生我今日上门拜访是空手而来的话，倒显得不知礼数了。”
“更何况，学生知道蔡相您廉洁奉公，日夜为我大宋百姓操劳，却不多索取一分。所以学生这才替咱大宋百姓出了点银子，奉给蔡相您以作冰敬，希望蔡相能过个好年。”
“所以学生今日所带来的可不只是银钱，更是我大宋百姓对蔡向林的关心呀，所以还请蔡相您千万不要推辞。”
种练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一大串的说辞就这么猛地扔出来，竟让蔡京都忍不住地愣上了两秒。
在心中感慨的一声，果然不愧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边境不知名的武将，迅速成为赵佶宠臣的人物，这嘴上的功夫确实了得呀。
这么想着，蔡京也就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让一旁候着的家仆将这厅堂之中的箱子搬了下去，同时开口道：
“仲德这话说的倒是新鲜，不过既然这些都是咱大宋百姓的好意，那老夫确实是不好推辞了。”
听着蔡京这毫不要脸地发言，以及其若无其事让家仆搬箱子的动作，种练只觉得这一幅场景似乎有那么一些眼熟。
脑子转了两圈才想起来，此时，蔡京的这一副作态，不是和自己收陈婉东西时一模一样吗。
在心中感慨了一声，果然奸臣大多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之后，种练也是立刻开口回了一句。
“蔡相公能如此想是咱大宋百姓的福分，想来百姓们知道蔡相您收下了这些东西，那他们心中应该也是会开心的。”
种练此话一出，蔡京也是被逗得哈哈一笑。二人就这样在厅堂之中又闲聊了一会之后，还有其他礼要送的种练便也不在蔡京府上多待，在告了声退之后便从蔡府上离开了。
待到种练离开察府有一段时间之后，一个中年男人却是从府内走到了这前厅之中。
毫不在乎形象的从一旁的木桌之上。端起一个茶壶，直接对嘴饮了一大口。然后这中年男人，便对着那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蔡京开口道：
“父亲，那小武将送来的银子可当真不少呢，只怕想来这人没少从给官家修园子的事中捞钱呀。”
说这话的是蔡京的长子蔡攸，若是让朝中的一些大臣看见此时的一幕，心中定然是会生出许多想法来。
因为这蔡攸与蔡京虽然是父子，但二人在朝堂之上可颇为不和，甚至可以说是代表了两股完全不同的势力。
别人家的父子同朝为官，那都是荣辱与共，可到了蔡家却有点相互为敌的意味了。
早年间，蔡京被贬扬州的时候，他的这位儿子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如鱼得水。倒是如今蔡京又重回朝中掌了大权，这蔡攸隐隐之中却是有了没落的意思。
可从眼前这厅堂之中的局面来看，这父子二人哪里有什么不和。
所以只怕原本二人在朝堂之上的那种种龌龊，都是装出来给朝中的诸位大臣和官家看的。
“你又管人家从修园子之中捞了多少钱做甚？肉经过手中，自然是要留下来一手油水的。”
“如今人家得了好处，愿意分我们一杯羹，就已然是示好。难不成你如此还不满足，还打算惦记人家生财的生意不成？”
蔡京是深知自家的这个大儿子是什么秉性的，所以当下语气便严肃了三分。
“攸儿，这种练可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如今为父与其同在一条船上，就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生是非。”
“父亲，瞧您这说的什么话，孩儿只是感叹于其挣了不少银两，所以才有此一说罢了，又哪里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哼，果真如此就好。”
蔡攸这话说得好听，但蔡京可是深知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为人聪慧，有远见，眼光也毒辣。否则也不会在当今官家，还未荣登大宝时便依附于其府上。
但只有一点，蔡攸自主心实在是太强了。而且性子还贪，见到什么好事都想要从中分上一杯羹，这一点在官场之中是最要不得的。
所以在蔡攸说了这话之后，身为其父亲的蔡京又叮嘱了好一会，在详细地对其言明了其中的利害，并让其保证不会插手那艮岳的事之后才放心的挥手让其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