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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直播间右上角的数字，389这个数字像道催命符。生腌红蘑菇在镜头前泛着诡异油光，弹幕飘过最后一条嘲讽：
「过气网红也就这点狠活了」
喉咙里的灼烧感炸开时，我忽然想起三天前那条私信：「想活下去，就吃下命运给你的毒蘑菇」。七窍流血时，我竟然在笑——原来死亡才是最好的流量密码。
视网膜上炸开血色警告：
【认知污染开始】
【镜界系统激活】
【新手任务：24小时内完成首次死亡直播】
【目标：让十万活人见证真实恐惧】
【奖励：72小时寿命】
【失败惩罚：即刻抹杀】
我踉跄着爬向浴室，镜子里的人影在七窍流血，弹幕疯狂刷新：
「卧槽真吃毒蘑菇了？」
「这特效太逼真了吧！」
「主播别死啊，我给你刷火箭！」
我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镜中倒影突然咧嘴一笑，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窒息感真实得可怕，直播间人数突破一万。
「氧气含量17%，认知毒素超标」系统警告在耳膜震动。
第99998名观众进入时，我撕下鬼影半张脸皮塞进镜头：「双击关注，解锁真·吃播」
打赏火箭淹没屏幕的刹那，听见现实世界传来玻璃爆裂声——我的血真的从手机听筒涌出来了。
镜面像层冰凉的水膜漫过鼻腔，我在窒息中看见另一个上海。外滩钟楼锈迹斑斑，黄浦江漂着民国报纸，弹幕在虚空中炸开：
「主播这特效起码五个亿！」
右臂突然传来剧痛，镜中鬼影正啃食我的影子。想尖叫却发现声带在现实世界，只能疯狂敲击手机求救。
「氧气含量17%，认知毒素超标」系统警告在耳膜震动。
第99998名观众进入时，我撕下鬼影半张脸皮塞进镜头：「双击关注，解锁真·吃播」
打赏火箭淹没屏幕的刹那，听见现实世界传来玻璃爆裂声——我的血真的从手机听筒涌出来了。
古董店铜镜照出我脖子上的淤青，沈星回指尖划过镜面，带起一串1912年的铜锈。
「林先生，你还有73天阳寿」她手中罗盘指针逆时针疯转。
我想笑，喉头却泛起铁锈味。这女人肯定不知道，我手机里存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在系统给的1937年直播回放里，她穿着旗袍朝镜头开枪。
「合作吗？」她突然用枪管挑起我下巴，「你偷走我三分钟记忆的时候，就该想到这天」
我后背抵住博古架，清代瓷瓶在震动中浮现血色弹幕：【小心身后】
镜中我的倒影，正举着把民国手枪。
第7场直播后，我在警局捡到本笔记：
「2023.9.14晴
女儿说月亮变成多边形了，医生开了奥氮平
2023.9.17阴
她是对的，猫眼里的邻居没有影子
2023.9.23██
它们在镜子里教我唱歌，真好听」
夹页里的幼儿园画作让我血液凝固——歪斜的太阳下，西装男人正在手机直播，身后有99面镜子。
画纸突然渗出黏液，系统警告炸响：【检测到二级认知污染】
手机自动开启直播，十万观众看着我把画纸塞进嘴里，弹幕狂欢：「主播疯了！
地铁在民国年间的上海地底穿行，报站广播混着周璇的老唱片。穿中山装的男人递来报纸，头条日期是2024年3月18日。
「要换乘吗？」他摘下礼帽，头骨嵌着部智能手机。
隧道墙壁渗出我的直播回放：第14场吃下镜中生物，第27场与沈星回接吻，第39场...等等，我还没活到39场！
「林先生，观众等急了」男人按下怀表，车厢瞬间挤满举着自拍杆的骷髅。
手机电量暴跌至1%，沈星回的语音留言刺破混沌：「别信倒影！你现在是...滋...镜子本身...」
隧道尽头亮起白光时，我终于看懂弹幕——所有文字都是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