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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年头,有这么个灵异故事,叫《疯人院的‘影子病’》。
这故事得从26岁的实习医生全九九说起。那天暴雨倾盆,青藤疗养院就像座灰败的墓碑杵在那儿。全九九拖着行李箱,好不容易穿过铁门,迎面就瞧见护士长慌里慌张地跑过,边跑边喊:“3号病房的病人又在和影子说话了,快去处理!”全九九一听,撒腿就往病房跑。
到了病房,就见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蜷缩在墙角,可他脚下的影子却邪乎地直立起来,还往他脸上拍打。全九九刚上前查看,那影子“唰”地一下扭头,那空洞的黑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病人有气无力地说:“它说…它要我的位置……”话刚说完就晕过去了。更吓人的是,地上的影子居然开始慢慢爬,还想钻进全九九的影子里!
第二天早上,全九九在病历室发现了泛黄的记录。原来1947年,这疗养院曾爆发过“影移症”,患者的影子会反噬本体然后消失。最新病例就是3号病房的赵广福,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皮肤浮现出和影子轮廓一样的暗色纹路。护士悄悄跟全九九说:“昨天他砸碎了镜子,说镜子里的影子在笑,后来他的影子突然变大,缠住了他脖子……”全九九掀开被单,好家伙,赵广福胸口凹陷,影子正像墨汁在宣纸上晕染一样,贪婪地吞噬着他的轮廓。
深夜值班的时候,全九九在走廊碰到了诡异的一幕。活动室里本该没人,可十几道影子却围成圈跳舞。他一冲进去,影子们“呼”地一下散开,墙上还留下了血字:“轮到你了”。回到办公室,他的影子突然脱离脚部,在地上扭成蛇形。全九九使劲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边缘开始发黑,就像被腐蚀的胶片。他对着空气大喊:“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话音刚落,天花板的吊灯“砰”地一声炸裂,玻璃碎片扎进他影子的“心脏”,他左胸立马鲜血直流。
全九九撬开疗养院地窖的铁门,一股子霉味夹着泛黄的病历扑面而来。1947年的档案里有张照片,数十名病人并排躺在解剖台上,他们的影子全都扭曲成跪拜状,指向解剖台尽头,那里站着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医生。全九九颤抖着翻看实验记录,发现“他们不是疯子,是实验品。用汞蒸气刺激视神经,让患者产生‘影子即本体’的错觉……失败者被自己的影子活化吞噬”。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转身,就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游走,嘴角咧到耳根,笑得那叫一个瘆人。
赵广福的尸体在凌晨失踪了,只留下满地血脚印通向地下室。全九九举着手电追过去,发现地下室墙上全是指甲抓挠的痕迹,所有影子都指向一面挂着老医生遗像的墙。影子们齐声低语:“用你的位置换他的命。”全九九定睛一看,遗像中医生的面容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他颤抖着撕下画像,背面写着一行血字:“1947.6.17,我自愿成为第49个容器。”突然,赵广福的影子从地底窜出来,缠住他的脖颈,恶狠狠地说:“现在…轮到你了。”
全九九在实验室找到未销毁的汞蒸气罐,标签上写着:“让影子成为真实的钥匙”。他戴上防毒面具吸了口蒸汽,视野瞬间扭曲,无数半透明的旧病患影子在空中游荡,自己的影子正和它们打得不可开交。全九九大声问:“你们是实验受害者?”影子们齐刷刷地点头,接着就疯狂扑向他。千钧一发之际,他砸碎汞罐,蒸汽弥漫中,他听见医生遗像冷笑:“容器已经腐朽,需要新的皮囊……”
一个暴雨夜,疗养院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全九九冲进礼堂,只见自己的影子披着婚纱,被一群旧病患影子簇拥着走向祭坛,祭坛上还摆着他的半张脸皮!全九九大喊:“他们要用我的脸举办影子婚礼!”他挥舞着手术刀就朝影子砍去,结果却割伤了自己大腿。影子们发出刺耳的笑声,婚纱慢慢变成血红色。突然,赵广福的尸体从地底钻出来,胸口插着全九九的工牌,阴阳怪气地说:“你才是真正的新人!”
全九九把礼堂所有镜子都砸了,可每一块碎片里都映出自己被影子撕碎的画面。他抓起汞蒸气罐喷向空中,旧病患影子们痛苦地扭曲,却凝聚成医生遗像的模样。遗像开口说:“你以为能逃脱?你的影子从踏入疗养院那一刻起,就属于我们了!”全九九一咬牙,把汞罐砸向自己的影子,剧痛中,他看见影子里浮现出医生的面容,原来自己竟是当年医生的转世容器!
医生遗像狂笑不止,全九九点燃了汞蒸气。青蓝色火焰瞬间吞噬整个礼堂,旧病患影子们发出凄厉的尖啸。他抱着遗像冲进火海,大喊:“一起下地狱吧!”火光中,1947年的实验场景重现,医生把汞蒸气注入病人体内,病人们临死前的怨念渗入他的影子,最终把他变成了永恒的怨灵。全九九咬破手指,在遗像背面写下所有病患的名字,说:“现在…你们的怨恨该终结了。”
黎明时分,疗养院只剩下焦黑的废墟。幸存的护士们在废墟中找到全九九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汞火只能封印七十年,当你们看到这段文字时,请把我的遗体烧成灰,撒进当年的汞蒸气罐。”但没人注意到,笔记本最后一页的角落里,有一行用影子拓印的字迹:“我还在看着你们……”深夜,新来的护工在走廊摔倒,手电筒一照,地上自己的影子嘴角咧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