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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后曾经在晋王府时被不爱操劳中馈，尤其是人情往来，如今入了宫，更是懒怠管理后宫众妃。
她思了思，淡淡称呼：“姝贵妃。”
程明姝起身作答：“臣妾在。”
“你先挑一挑，挑出合适的人选再给哀家过目。云影你在旁协助姝贵妃挑选世子妃。”
“是。”云影先应下，程明姝却有所犹豫。
谢太后看出她的犹疑，语气肃了几分，“怎么？你不愿？”
程明姝摇了摇首，鬓边步摇微微晃动，“太后娘娘误会臣妾了，您有用到臣妾的地方，是臣妾的荣幸。”
“只是名录繁多，臣妾又不敢囫囵看过去，怕是会用上不少时辰，那福福又该……”
“你是忧心福福？怕是什么？有哀家在，还会让哀家的皇孙受委屈不成？”
“太后娘娘海涵，臣妾只是与福福历经多次生死一线的境地，不得不防罢了。”
“福福在哀家身边是十足十的安稳，你放心便是。”
“那臣妾就多谢太后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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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姝目送太后抱着福福入了内殿，脸上的笑意才收敛不少。
谢太后再不喜她，也不会拿福福怎么样，程明姝放心了。
她有把握能在宫里步步为营，但保不齐有人会针对福福。
“还请云影姑娘将册子交给本宫过目。”
云影双手奉上，程明姝拿着册子翻阅，再结合画像挑选，在寿康宫消磨了整整一日，才选出一个合适的人。
谢太后在内殿照顾皇孙，只觉时辰过得太快，还意犹未尽。
她抱着福福出来坐回主位，“说说吧，选的如何？”
程明姝亲自展开一幅画卷，只见画上的女子手执一束玉兰花，牙排嫩玉，齐齐露两行瓠子，仪静体闲，端庄大方。
谢太后定了定眼，不太满意，“此女样貌差强人意。”
是的，算不上出众也算不上难看，只是太过平常，挑不出错处，没有浓烈的印象，过目即忘。
程明姝早已斟酌好言辞，“太后娘娘不妨听听臣妾的想法？”
“说。”
“这世子妃人选，关乎王府未来兴衰，定要慎之又慎。依臣妾看卫家娘子倒是颇为合适。”
“卫家家族地位中庸，既不会因权势过盛惹人侧目，也不会太过低微失了体面。”
“卫娘子样貌虽不算倾国倾城，却也生得周正，透着股子大气。且听闻品行端方，平日里乐善好施，有世家冢妇风范。”
程明姝还有一言闷在心底，没有明说，但想必谢太后自能会意。
果不其然，谢太后回过味儿，觉得她说的的确无错。
这样的女子虽说或许少些趣味，可胜在嫁入人家后能稳稳坐镇，操持内务，保一家安宁。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绵延香火，永世传递才是重中之重，外貌只是皮囊。
“姝贵妃所言有理，明日哀家召荣国公夫人相叙。”
程明姝起身颔首，“能帮上太后娘娘便好。”
荣国公世子妃的人选，就这样定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