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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突然裂开，伸出无数苍白手臂。
林不凡的冰盾在碰到手臂的瞬间融化，那些手掌直接穿透防护服按在心脏位置。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握着呼吸机的插头。
"你一直在找借口"少年林不凡的眼眶里爬出菌丝："说什么医疗事故，其实你早就想..."
现实中的林不凡突然抓住秋落月手腕，暴走的雷电顺着手臂窜入对方身体。秋落月在痉挛中看到门派禁地的石碑，当年她亲手刻下的"斩情绝性"四个字正在渗血。
"杀了我..."金刚突然半跪在地，明王杵插进自己天灵盖三寸："趁我还能控制..."
融合体的真身此刻才完全显现，它是座由神经索编织的巨树，树干上镶嵌着上百个觉醒者的头颅。
无数残存的面孔位于树冠位置，正下方悬挂着三具半透明的茧，隐约可见林不凡三人的轮廓正在其中成型。
秋落月的月光刃突然自动归鞘，刀镡处的宝石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生物组织。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斩杀怪物都会心悸，这把传承三百年的灵刀，刚才被变异菌丝寄生了。
"原来...门派内我也是别人的踏脚石.."她突然笑出眼泪，反手将刀刃刺入自己丹田。剧痛袭来的瞬间，拔刀纹绽放出血色月光，那些寄生在刀魂中的菌丝被至纯刀气逼出。
林不凡的右眼彻底变成冰蓝色，他用最后清醒的意识将雷电导入地下水库。超低温液氮顺着爆裂的水管喷涌而出，将整棵神经树冻成冰雕。
金刚趁机扯断连接茧房的菌丝，明王杵燃烧着金色火焰掷向树冠。
分部长残存的面孔露出解脱的微笑，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当神经树崩塌时，三人同时听到虚空中的呢喃："你们...不过是下一批播种者..."
烟尘散尽后的废墟里，林不凡左脸的黑色经络已经蔓延到太阳穴。秋落月的月光刃断成三截，刀身碎片正在自动拼接重组。金刚的明王杵沾满粘稠黑血，杵尖的梵文变成了蠕动的刻痕。
"能量反应...还在下面..."林不凡的通讯器突然自动播放录音，传出的竟是三分钟前他自己的声音"这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软化，变成类似生物胃壁的肉质结构。
秋落月捡起半截刀刃划开手臂，发现流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重力场正在失效，某种远超融合阶的恐怖存在，正在地心深处苏醒。
金刚的明王杵突然发出梵钟轰鸣，杵尖刻痕在震颤中抖落黑色黏液。他伸手接住一滴下坠的血珠，发现血珠表面映出的不是自己倒影，而是无数张重叠的尖叫面孔。
"重力反转还有三十秒！"林不凡左眼的冰蓝纹路蔓延到耳后，雷电在异化的左手指尖聚集成不稳定光球："小月！斩开东侧承重墙！"
秋落月握住自动重组的月光刃，刀身拼接处渗出银白色生物质。
当她挥出拔刀斩时，九道刀光竟在空中凝结成实体，如同弦月组成的牢笼将三人笼罩。被斩断的肉质地面喷出酸液，却在触碰刀光屏障时蒸发成紫色雾气。
"这是...刀罡化形？"秋落月自己都露出惊愕神色，她锁骨处的拔刀纹正在渗入血管，"不对，是那些菌丝..."
地面突然裂开巨口，五根直径三米的触须破土而出。每根触须表面都布满旋转的利齿，中央的吸盘里嵌着人类上半身。
林不凡看到某个身影的瞬间瞳孔收缩，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面容与他记忆中的母亲完全重合。
"小凡..."女人伸出菌丝构成的手臂；"让妈妈抱抱你..."
金刚的明王杵突然脱手飞出，燃烧着金焰刺入触须根部。被击中的触须却化作虚影消散，真正的攻击来自头顶，重力反转完成的刹那，天花板变成地面，数百具倒悬的尸骸如雨坠落。
秋落月旋身斩出环形刀光，破碎的尸块在刀气中形成血色龙卷。
当某个熟悉的道袍碎片掠过眼前时，她终于看清这些尸骸的面容：全是当年师门惨案中死去的同门。
"精神污染在升级，大家不要被幻象影响！"林不凡的雷电长枪贯穿两具下坠的尸骸，烧焦的恶臭中混着檀香气味："它们在读取我们的深层记忆！"
地面再次翻转，这次是三百六十度无规则旋转。
金刚用明王杵钉入肉质墙壁，却发现杵尖正在被同化成生物组织。他暴喝一声震碎表层皮肉，露出底下森森白骨，那些骨头表面赫然刻着明王心法的梵文。
"当心！它在复刻我们的能力！"金刚扯断被污染的右臂，断口处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金色梵文组成的能量流。新生的手臂瞬间长出，皮肤上浮现出与明王杵相同的蠕动刻痕。
此刻幻境内的林不凡想召唤皓月神兵时，却发现神兵根本没有反应。
因为他们三人一直在梦中梦的镜像里面，根本没出来。
当林不凡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心脏冻结的冰晶时，整个世界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秋落月断刀上飞溅的血珠凝固成珊瑚状晶体，金刚皮肤表面流动的梵文定格在"嗔"字最后一笔。
虚空裂开三道翡翠色缝隙。
穿着卡通恐龙睡衣的啊乐咬着棒棒糖踏出裂缝，他身后跟着正在玩掌机的啊派和打哈欠的啊天。
三人周身流转着七彩星辉，每一步都在肉质地面上绽开莲花状能量波纹。
"第七万三千六百四十九次能量进化波动失败"啊派在脑海快速记录数据，游戏机发出"K.O"的音效："不能成为妖兽同族，建议回收失败进化体"
啊天伸手戳了戳静止的融合体树身，指尖触碰处泛起金色涟漪："痛苦能量纯度89.7%，比上个失败者提升0.3%"
他突然转头看向冰封的林不凡："这个载体有点意思，雷系异能里混着冰魄玄晶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