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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奕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图形界面系统确实是我们小组的产品，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部分工作都是小组成员做的，我只是挂了个组长的名而已。”
这话他说得诚恳，没有丝毫的骄傲和自满。
一来秦奕清楚，图形界面的大部分工作都是黎春寒、靳诗韵和赵启阳三人完成的。自己在这个项目中，很多时候只是起到一个指导方向的作用，在一些关键问题上给出一些建议，真正的辛苦付出都是他们几个。
二来眼前的倪光南，在前世那可是如同科技泰斗一般的人物。早在 1994 年，倪广楠就当选了国家第一批工程院院士，在科技领域有着极高的威望。面对这样的人物，秦奕实在是不敢在对方面前夸耀自己的技术实力。
除了院士身份之外，前世倪广楠从90年代开始就思路清晰坚持“技工贸”路线，这也让秦奕发自心里佩服，同时也十分愿意和他探讨技术方面的问题。
所以秦奕主动问道：“倪总您经验丰富，不知道在接触过我们的图形界面系统之后，对它满意么？若是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还请您不吝赐教。”
倪光南脸上绽放出笑容，笑声中带着几分欣慰，说道：“哈哈，没有没有，你们做的图形界面系统相当完善。实不相瞒，我们这边也在做中文和图形显示方面的工作，不过我们是在操作系统层面处理的，你这个在应用程序层面解决图形显示的思路，给了我很大启发。”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对秦奕团队的认可。
秦奕神色认真，条理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其实我们这个应用程序层面的方案，相比操作系统层面的方案，性能还是要差一些的。不过，它也有自身的优势，就是相对来说，可以比较方便地切换到其他操作系统上。”
倪广楠对秦奕提到的图形界面切换到不同操作系统的想法很感兴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问道：“咦？为什么你觉得有必要切换到其他操作系统上？”
秦奕进一步解释道：“doS 系统虽然在接下来几年里还是当之无愧的主流操作系统。”
“但随着计算机硬件快速发展，新的硬件设备不断涌现，像高速光驱、大容量硬盘、新型显卡等，doS 相对陈旧的技术架构，便会成为支持新硬件的阻碍。一旦 doS 更新换代慢了，无法兼容市面上流行的硬件，它被淘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秦奕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一番自己关于 doS 系统缺点的见解，从架构的局限性，到功能的可扩展性，以及基于其研发软件的困难程度，分析得头头是道。
倪广楠又就秦奕提到的几个细节发散性地提了几个问题。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沉浸在技术交流的世界里，聊了好一会儿技术内容。
过了一会儿，一直在旁边耐心等待的柳谷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趁着倪光南停下说话的空档，他轻轻拍了拍倪光南的肩膀，说道：“小倪，我后面把小齐他们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给你，你想和小秦继续讨论技术问题的话，就自己找他帮忙联系小秦，我们今天还有其他事情呢！”
“啊，好的。” 倪广楠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聊得太投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对柳谷树地笑了笑。
随后，倪广楠把目光转向秦奕，热情地说道：“小秦，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在京城办公室的电话，我再把我港岛住处的电话给你，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话，欢迎打电话过来！”
说着，他就拿了张名片，然后在自己名片空白处写了一个号码，目光期待地递给秦奕。
“好的，那以后就多有打扰了。” 秦奕笑着接过名片。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秦奕心里清楚，自己一段时间里估计还是不会联系倪广楠的，毕竟这个时候的长途通信实在太折磨人了，不仅话费昂贵，而且信号还不稳定。
这时，柳谷树也递了张名片过来，说道：“听起来你的图形界面系统似乎是个能申请专利的技术，如果后面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指导一下你申请发明专利。”
听到这话，秦奕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问道：“申请专利？现在国内有专利法了？”
他对专利相关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惊讶。
而且就算有专利法，这个时候的专利保护真的能落实到实处吗？
柳谷树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专利法立法正在推进中，预计四月份就会生效了，你可以提前准备准备。”
“哦哦，知道了，谢谢柳老。” 秦奕接过柳谷树的名片，然后点头如捣蒜地回应着，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