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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田庄的地契可随时更换到你名下，可你的嫁妆……母亲那边的自是会给你送来，只是如珠和如锦……她们都是已经嫁出去的人了，她们的东西我做不得主，怕是她们自己也做不得主，毕竟她们的夫家都是身份高贵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和离了？”顾庭容故意现出笑意，好似她就盼着不和离似的。
孙若谦急了：“那不行，我们已经谈好的，肯定要和离的，你难道要反悔？”
“你都还不回来我的嫁妆，没有做到我提出的要求，我就不同意和离。”
“我不是说了，是她们没法还，不是我故意藏着掖着的。你们顾家有的是钱，那些陪嫁之物你又何必在乎？要不就别要了吧？”
“这是什么话？顾家有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可都是父亲辛苦赚来的，岂是说不要就不要？当年我出嫁，我父亲母亲是铆足了银子给我置办嫁妆，每一件都不便宜。你这轻飘飘一句别要了，哼，孙大人可真是阔绰。既如此阔绰，怎的这三年来孙府全靠着我的嫁妆养活？”
“你！顾庭容我看你是蛮不讲理，你分明不是真心要与我和离的，你就是想继续赖在孙家，赖着做我的夫人吧！”孙若谦最见不得她提起花她嫁妆的事，那是显示出他的无能的！
“这样吧，我再通融一下，既然你的两位妹妹拿不出那些东西来，不如你就折价赔偿给我。”
“这也行，你就算算价格，要几百两？我也不会短了你的。”
“几百两？”顾庭容嗤笑，玉照也笑了。
“光我送给两位妹妹的两件大氅就值八百两了，你却说那么多东西只值几百两？”
“什么？这么贵？”孙若谦眼睛都吓直了，他从胡大人那里分来的油水都才只有一千两。
“那些东西就是贵，我用不着在这上头为难你。她们拿走了哪些东西，我已经整理出来了。玉照，你把两位姑娘拿走的嫁妆折算下价格告诉大爷知道。”
“是。大爷，你看大姑娘拿走的八宝璎珞圈是二百二十两，双蝶戏珠点翠步摇是一百五十两……二姑娘拿走的如意纹玉佩是三百二十两，玛瑙手串是一百二十两……一共加起来是一万零三百三十两。”
玉照噼里啪啦报了一长串的物件名字出来，孙若谦听得晕头转向，每一件都过百两。最后一个数字他算听明白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一万多两？怎会……怎会这么多？”之前穷的下不开锅的时候，也没见她们俩献出点东西来补缺啊！
合着他两个妹妹都是怀揣几千两的东西嫁去别人家的啊……
孙若谦还以为那些东西都好好的在两个妹妹手里呢，他哪里知道，那两个妹妹早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变卖掉了一些物品。平时花销大手大脚的，可不就是靠这些东西变卖的银子吗？尤其前几个月，府里拮据成那样，她们更是私底下卖了东西来制新衣、吃山珍海味。
顾庭容故作好心道：“念在我们夫妻一场，那三百多两的零头我也不与你计较了。你只需给我一万两银票就成。”
“一万两……这……你也知道我的俸禄才多少，一万两我得赚到何年才有？你可否再通融通融，不如抹掉一万两，那三百多两零头我可以给你。”
“呵。”顾庭容不禁讽笑出声，见过抹零的，还没见过抹大头的，这孙若谦还当她是羔羊宰呢？
孙若谦一下子脸红透了，顾庭容那表情是明晃晃的嘲讽，嘲讽他拿不出钱来！
“其实周尚书府挺有钱的，你可以找周小姐要些钱来。她对你情深义重，想必为了嫁给你，也会愿意出钱的。”
如果孙若谦要娶的是像顾庭容这样的商户女，他也许会这么干。但那人是周小姐，他却不能那么做。
周家门第本就比他高，且他这是二婚，兴许周大人还会嫌弃他，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呢。要是他再找周小姐要钱，别说周大人更加看不上他，就是周小姐都有可能会怨言。他能不能娶到周小姐，可都靠周小姐了，他不能做出那样有损脸面的事。
“我们之间和离的事，与她无关，你莫要胡乱牵扯。我应下你的条件，是诚心的。可眼下让我拿出那么多钱，我也是办不到的！”
“我倒还有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你快说。”
“你们孙家除了京城里这处房产，其他地方不是还有一处宅子吗？”
“还有？”孙若谦猛然想到，“你说的是临江老宅？”
“临江地界的房价远不能和京城比，且那还是处老宅，哪怕要住人，还得翻新过呢。说实话，那处老宅不值多少钱。我看你为难，才这般通融的。你两位妹妹拿去的东西，就拿你们临江老宅来抵吧。”
玉照忙道：“小姐，那处老宅如何与你那些嫁妆相比？你这样对大爷手下留情，可亏大了！”
顾庭容叹口气：“我怎会不知亏大了，好聚好散，就当是给孙大人最后一次情分了。孙大人你看，我已经忍让至此，你不会还要与我讨价还价吧？”
孙若谦不知道顾庭容与玉照一唱一和是故意的，但对孙若谦来说确实有效果。
临江老宅他们本就用不上，以前为了躲顾庭容，他才去那里住的。临江又不比京城繁华，谁爱去那边住。
既然空着也是空着，就是变卖都未必能卖的了一千两，如果能抵消一万两的债，那于他来说实在太划算了！
“好，就这么办！我立刻派人去临江办过户手续，这一来一回快则明日就回来了。”
“明日是个好日子，若是明日能把和离的事办了，也算是件大喜事。”
“是是，也算的上是件喜事了。”孙若谦一心想着明日办完和离就能找周毓秀谈婚嫁的事，丝毫没发觉顾庭容的喜色。
这对顾庭容来说才是真正的喜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