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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姨娘深以为然的点头：“我知道他们当官的就靠着政绩呢，政绩好了就能得上峰青眼，甚至都能在皇上那儿留个好印象。”
“正是这个理，我知道大爷志向远大，目标远不在户部郎中上。旁的咱们帮不上，但材料的物价我们总还知道一些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是，等爷来了我屋里，我一定帮爷参详参详。还有夫人对爷的这份心，我也会让爷知道的。”
顾庭容摇摇头：“恰恰相反，你可别提这是我的意思。爷不喜我，若是得知是我的意思，我怕他反而故意不愿听，岂非误了正事？”
“可夫人对爷用心良苦，怎能不叫爷知晓呢？我怎好抢了夫人的功劳……”
“哪是我一人之功，能让爷听进去话，你才是功劳最大的。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个，只要爷好了，孙府好了，我自然就好了。”
听顾庭容这么说，红姨娘放下心来。要是对大爷有帮助，那可是大功劳，大爷肯定会感谢她的。这功劳她巴不得落在自己头上，夫人竟然不要。
等红姨娘满心欢喜地离开后，顾庭容唤了元嬷嬷近前：“找人盯着紫薇阁。”
外头有孟良逸盯着，那么她只要盯好孙府里的动静就够了。
红姨娘回了紫薇阁后，脸上的笑意不减，这样白送上门的功劳也就顾庭容那个傻的才不要。
她的贴身丫环问道：“夫人待姨娘是真好，姨娘是打算日后效忠夫人了吗？”
红姨娘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真当我一心效忠夫人？”
“我看姨娘和夫人很亲近，还在大爷面前说了夫人的好话，难道不是想效忠夫人？”
“我那是审时度势罢了。夫人再无用，可如今还是正房夫人，老夫人和大爷都不动她，我一个妾室何必逆反她？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夫人还有利用价值，这不，给我送了一份功劳过来。我表面上讨好她，也不少块肉，还能白得好处，眼下自然这样最好。可要说真心效忠她，”红姨娘哼笑，“夫人只是占着正房夫人的身份而已，内里根本无权。大爷和老夫人都不喜欢她，我听说当初娶这个商户女进门，只是为了钱。我看啊，夫人的位置坐不长久。那我效忠她干嘛？”
“难道大爷还会休妻不成？”
“也不一定非得休妻，你看夫人的身子，弱不禁风的，全靠药吊着，你当她能活长久？说不定真到了用不着她的时候，大爷难保不会……”红姨娘想到了秦如烟的死，心慌的瑟缩了一下。
说是秦如烟病重不治身亡，可红姨娘觉得没那么简单。
明明好转了，都能出来打理中馈了，怎么会突然又病重的？她突然病重是在大爷当场抓到秦如烟和薄世子私会之后，自那后，大爷对秦如烟变得非常嫌恶。哪个男人戴了绿帽子能忍？
红姨娘甚至觉得，大爷都有了想除掉秦如烟的心。没多久，秦如烟便不治生亡了。
她虽在紫薇阁养胎，但听说也没别人看到秦如烟怎么运走的，连秦如烟的贴身丫环巧蝶，都在那晚被发卖了出去，没有在府里多做停留。
红姨娘曾旁敲侧击想问大爷具体情况，大爷丝毫不漏，但明显一提到秦如烟就嫌弃的很，像是恶心的污垢巴不得除掉。红姨娘便疑心秦如烟的死是大爷做的，就是因为秦如烟红杏出墙。
对曾经那么喜欢的女人尚且说杀就杀，何况是夫人这样从来不喜的女人呢？等到了不需要夫人的时候，自然也能重病身亡……
“秦氏是眼界太高，没有自知之明。凭她是什么出身，还敢肖想正房夫人的位置。我可不会自不量力，我的出身能抬成姨娘已经是顶天了，如今还怀了孩子，只要大爷还怜惜我，自然有我的好日子过。夫人那里，维持表面功夫就够了，谁 会傻傻的交心去。”
丫环听懂了红姨娘的意思，谄媚地附和：“姨娘说的是，真要论起来，姨娘在府里的地位比夫人还高呢，谁得宠才是要紧。”
红姨娘又有了笑脸，自觉得意。
幸好她没冒出头，又因为胎像不稳只能在紫薇阁保胎，反倒没惹事上身。老夫人看重她的胎，大爷也宠爱她，夫人待她又不错，她真是混的如鱼得水。
孙若谦调任户部后，一时又引起一些人追捧了。原先在他没当官前，就有一帮纨绔子弟经常约他喝酒吃饭，后来他去了太仆寺，他们反倒少与他往来了。现在进了户部，这帮纨绔子弟又开始和孙若谦拉关系。
孙若谦感受过人情冷暖后，心里清楚人家不是真心与他相交。不过逢场作戏的事，他觉得能维持最好是维持。但若他们提出什么请求帮忙的话，孙若谦一概含糊过去。
那些人不敢对孙若谦甩脸色，到底是顾忌他的地位。
孙若谦心里颇为得意，如今自己也是有点地位了。
这天下衙时，胡知衡特意留了他。
孙若谦满脸堆笑地问：“大人可是有什么差事吩咐下官去办？”
胡知衡见他这样，心里就来气。这人本事不够，却还自命不凡。自从他入户部后，与京中出名的纨绔们吃饭喝酒，听到他耳里实在闹心。
人是他弄进户部的，要是他闹出点什么不好的名声，反倒给他惹麻烦。
“孙郎中，我们户部可不比太仆寺。这么重要的衙门，做事得万分谨慎。你可知在官场混，要想混的长远，就得处理好人际关系。什么人该结交，什么人该避而远之，心里得有分寸。”
孙若谦没往那头联想，只以为胡知衡是日常提点他，便道：“多谢胡大人提点，下官谨记”
就这么完了？
胡知衡脸色沉了下来。
孙若谦这才察觉不对劲，又问：“还请大人明示，我该结交什么样的人，又该对谁避而远之？”
胡知衡气的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你以前结交什么狐朋狗友我不管，但如今入了户部，受我管辖，而且你也是我推举进来的，可不能给我丢脸。那些有碍你名声又对你无用的纨绔们，我劝你还是莫再往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