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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法庭的青铜门环，余仁杰的军训服口袋里，U盘正在发烫。他望着被告席上面容枯槁的赵老爷子，那人手中盘着的紫檀念珠，分明与三年前车祸现场散落的佛珠同源。
“反对！”赵家律师突然指向旁听席的珊珊，“这位女士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与本案关键物证上的标记……”他举起被熔毁的行星齿轮，锈迹斑驳处依稀可见玫瑰暗纹。
莉莉的珍珠高跟鞋清脆叩响大理石地面。她当庭扯开雪纺衬衫，露出锁骨下方激光祛疤的痕迹：“需要我把2019年的整形记录也提交吗？”旁听席哗然中，她将珍珠项链甩在证人席，“每颗珍珠都刻着赵家行贿的账户，需要我现场解码？”
余仁杰突然听见子弹上膛的轻响。他扑倒莉莉的瞬间，防弹玻璃炸开蛛网状裂痕。珊珊的机车冲进法庭，工装裤上还沾着机油的她，竟将改装过的排气管对准法官席：“都别动！真正的被告在这！”
全息投影突然照亮穹顶。视频里二十岁的珊珊哥哥正在调试发动机，赵公子往制动液罐倒蓖麻油的画面纤毫毕现。最震撼的是镜头一转，莉莉母亲临终前在病床签署的股权转让书，受益人赫然是赵老爷子。
“惊喜吗外公？”莉莉笑着笑着忽然泪流满面，“你害死妈妈时，没想到行车记录仪会同步云端吧？“她按下珍珠项链的搭扣，机械表盘弹出的微型投影里，赵老爷子正将哮喘药换成氰化物。
余仁杰感觉有人往他手里塞了枚齿轮。珊珊的呼吸带着血腥气：“这是我哥心脏里取出来的。“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黑血染红齿轮，“赵家用放射性材料做零件，所有经手的技工都...”
法警冲上来时，余仁杰看清珊珊后颈的玫瑰纹身正在溃烂。她最后朝他比了个改装车友的手势，突然撞碎彩绘玻璃纵身跃下。人群惊呼中，余仁杰摸到口袋里的诊断书——辐射剂量超标警告，日期是半年前。
三个月后的校庆日，余仁杰在解剖室擦拭珊珊的骨灰盒。莉莉带着松节油气息从背后拥住他：“机械系新开的法医鉴定专业，需要个能闻出刹车片型号的助教。”她将改装成挂坠的齿轮贴在少年胸口，里面封存着三克暗红色骨灰。
午夜，余仁杰在实验楼抓住偷拍的新生。对方手机相册里，赵公子正与陈先生之子在澳门赌场豪饮。他删照片时突然顿住——背景里穿赛车服的青年，侧脸与珊珊有七分相似。
齿轮又开始转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