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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舒站在雕花铁门前，雨丝斜斜掠过睫毛。
手机屏幕显示三点差五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
她低头检查米色针织衫上是否沾了雨水，忽然听见二楼窗户“吱呀“推开。
“你就是表哥找来的英语老师？”
少年清亮的嗓音裹着桂花香飘下来。
祝云舒仰头望去，程子墨正倚在红木窗框上啃苹果，卫衣兜帽松松垮垮罩住栗色卷发，耳钉在阴雨天里闪着碎钻般的光。
防盗门应声而开时，玄关的青瓷香炉正袅袅吐着白烟。
祝云舒嗅到熟悉的艾草气息，和陆时昀针灸室的味道如出一辙。
她刚要弯腰换鞋，程子墨已经趿着拖鞋“哒哒“跑下楼，运动手环撞在扶手上叮当作响。
“老师，你好，我叫程子墨。”
少年伸出双手向祝云舒做着自我介绍。
祝云舒回握住程子墨的手，也向他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程子墨同学，我是祝云舒。”
程子墨打量起祝云舒来，然后惊叹了一句。
“祝老师，你好漂亮啊！我以后叫你小舒姐，行吗？”
祝云舒莞尔一笑。
“都行…”
“小舒姐，你怎么和我表哥认识的啊？”
“就在医院认识的。”
“那你…”
程子墨的话还没问完，就被祝云舒打断。
“你的情况，陆医生已经给我讲过了，今天我们从定语从句讲起吧！”
程子墨这才不情不愿带着祝云舒去书房，内心还小声嘀咕。
“还陆医生，看来我表哥不行啊！”
药香在鼻尖缭绕，祝云舒第三次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
程子墨正趴在书桌，百无聊赖地转着铅笔，英语试卷上大片空白刺得她眼角发疼。
“定语从句的先行词…”
她话音未落，少年突然将椅子往后一仰，椅背重重撞在红木书架上。
书籍摇晃着坠落，祝云舒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人从身后稳稳扶住腰肢。
“当心。”
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她僵在原地。
陆时昀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黑西装下露出半截青竹纹衬衫领口，握住她手腕的指尖带着艾草燃烧后的余温。
昨日在病房外的画面突然闪现—他弯腰查看祝云舒病例时，胸牌金属边沿折射的光恰好照亮她泛红的眼眶。
“哥你怎么来了？”
程子墨笑嘻嘻地直起身，半点不见方才的莽撞，“小舒姐讲得可好了，就是…”他忽然捂住肚子。
“哎呦我胃疼”
程子墨说完就想往书房外跑。
陆时昀早已看出程子墨的伪装，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然后用一只手为他诊脉。
“胃经阻滞。”
他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银针在指尖转出冷光，“需要针灸。”
程子墨哀嚎着跳起来：“我突然好了！那个…小舒姐姐说她有点不舒服，我去煮姜茶！”
少年一溜烟消失在门外，木门合拢时震得窗边紫铜风铃叮咚作响。
密闭空间骤然安静，祝云舒能听见自己睫毛轻颤的声音。
“你不舒服嘛？”
陆时昀关切的询问道。
知道程子墨是拿她当借口，祝云舒也不好拆穿，索性接着程子墨的话。
“今天来的时候淋了一点雨，可能有点小感冒。”
“祝小姐可曾听说过悬丝诊脉？”
祝云舒摇了摇头。
“有兴趣试一下吗？”
陆时昀向祝云舒发出邀请。
“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