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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不是不出来么，要死大家一起死。”杨吉看着镁光灯随着电压的增加变得愈发的亮，大声嘶吼道。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让黄樱福付出代价，反正杨晓芸已经不在了，他杨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黄樱福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杀人犯，无情无义冷血至极的魔鬼。”他瞪大眼睛，向每一个方向转头，大喊。
“今天我就要领着你这个罪人、魔鬼！下地狱！我要让你在炼狱里为我的晓芸赎罪！”
面粉已经在车间里弥散充足，杨吉从裤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举了起来，像是弑君者拿到了传国玉玺，像是将死的战士高举他的信仰的旗帜，像是疯癫的精神病人在发泄他的愤怒和狂躁后，从留有体温的尸体里掏出还有些在搏动的心脏。
小伙子从恍惚中醒过来，面粉的味道冲进鼻子，他的意识其实一直在这个空间里面，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头儿怕不是疯了，火机点燃，这个房间就是一个炸弹，而他们所有人就是充当燃料之一的陪葬品，他的潜意思在挣扎，恨不得马上把杨吉的手给砍了，最坏也是要尽力跑出去，但是他的肌肉和表意识全部被控制了，连同他刚刚将了什么，他都不太记得。
翻涌的湖面，水被风狂卷的最后一刻，天上的鸟儿扑棱翅膀往下，叶子上聚集了大量的白雾凝聚成水往下低落的那一瞬间，小伙的神识，身体从囚禁中解放出来，那张已经十分狰狞的脸，眼皮往下将要把打火机按动，但是他的手指——僵住了！
磅当——
众人看着倒在地面的杨吉还有那差点毁了所有人的打火机，那个一脚踹过来的一个同服装的小伙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们，虽然名义上属于黑天鹅组织，但实质上的身份更像是一个实习生，还没有跟黑天鹅签订生死合同，况且杨吉之前只是黑天鹅的自由人，刚作为组织人没多久，顶天了算个7级，没有权利处死他们，所以，刚刚杨吉真的要点燃明火的时候，说不慌，不想逃，不想反抗，那是假的，只不过那几乎是来不及的事情。现在这种场面，没有人愿意上去帮他这个头儿。
杨吉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头，被打懵了，他痴痴地将目光移向那个踹过来的方向。他看见一个手下正站在他面前，他的胸口在大幅度的起伏，额头沁出了汗。
杨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撅起一边的嘴巴摇着头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很紧张，胸口的起伏丝毫没有减弱，汗也越出越大，可能是因为劫后余生，也可能是因为他意识到，他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踢我，啊？你他妈踢我。”杨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放倒在地，而后用脚像是踢死猪一般在小伙子的腹部反复踢打，他的身体开始蜷缩起来，腹部传来阵阵绞痛，杨吉抽出一把枪，对准他的头。
“你没有权力杀我们。”另一个手下开口道。
杨吉听到这话，快要扣动扳机的手指停了下来，转而看向了另一个手下，是一个长着胡须的中年男人，鼻子上有一颗显眼的痣。
“哦？”
“你，你虽然是组织人，但也只是一个7级，而且他刚刚要是没有阻拦你，你也会死在这儿的。”
杨吉听完，又再踢了一脚地上的小伙，将枪口转向了说话的手下。
“魔女肯定还在这里，这里是封死的，我们可以把她找出来，这样你的仇就报了，组织的任务也完成了！”
“大家都不用死。”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语速很快，语言近乎是一种哀求，枪口正直直对着他，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不想死。
“家里还有女人孩子？”杨吉挑了挑眉，问到。
男人点了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咽了咽喉咙。
铁风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那个病态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停了，不动了。
众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除了惊讶杨吉突然问这个突兀的问题之外，更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有老婆孩子，还通过了考核。要知道，黑天鹅招人第一的条件就是没有老婆女朋友，最好是个孤儿。而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女儿生病了，他不会找这份工作。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份服务黑社会的高新工作，他知道自己随时有危险，可能中午还在吃饭，下午就进了火葬场，甚至没有人会给他收尸，他认了，所以他尽了一切努力进入了黑天鹅，成了最低级的“佣”。
最低级的“佣”，每个月工资都有0.25个比特币，就算是死，他也认了。
可他太天真了，他根本不知道黑天鹅究竟是个什么组织，也不清楚它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