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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天耳膜被青铜齿轮的轰鸣声撕开两道血口，视网膜残留着星图崩解时的螺旋纹路。他感觉左臂被张铁柱的机械触手缠住，腥咸的血雾里传来艾米丽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这他妈是阴曹地府还是外星人厕所？"张铁柱啐了口混着齿轮碎片的血沫，深渊改造的机械眼亮起红光，"天上飘的那玩意，是不是咱们解剖室泡了三年的蜥蚬标本？"
众人仰头望去，青铜色的苍穹下悬浮着无数水晶棺椁。每具棺椁都生长着类似人类脊椎的青铜柱，柱体表面流淌着甲骨文与二进制代码混合的荧光。林雪第三只眼突然渗出银浆，她踉跄着扶住李昊天肩膀："那些文字...在改写我的神经元突触！"
艾米丽蝠翼残破的骨刺突然绷直，血族真瞳倒映着棺椁群中央的祭坛："圣杯在哀鸣！祭坛上供奉的是...该隐的右眼？"
"是左眼。"李昊天抹去鼻血，玄铁剑在地面划出燃烧的八卦阵，"你们看水晶棺投射的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教皇厅地窖，三年前我偷换过那里的圣遗物。"
张铁柱突然扯开胸腔装甲，露出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半截天使指骨："怪不得上次和鸟人干架，米迦勒看到老子就捂右手！"
青铜大地突然震颤，众人脚下的甲骨文如活蛇般游走。林雪突然抓住李昊天手腕，第三只眼的银光形成防护罩："别动！这些文字在重构空间维度！"
虚空裂开三百六十道青铜门扉，每扇门都走出个身披殷商玄鸟袍的身影。艾米丽的血刃劈中最近的身影，却溅起一串数据涟漪："全息投影？"
"比那更糟。"李昊天剑锋挑起块青铜碎片，碎片表面浮现众人刚才战斗的影像，"这是噬源星链的递归存档点，我们被困在认知闭环里了。"
张铁柱的机械触手突然暴长三米，卷住试图靠近林雪的青铜身影："闭环？老子这就给它开个天窗！"他腹腔弹射出微型核熔炉，却被李昊天用八卦阵按回体内。
"三年前解剖课，"李昊天瞳孔中逆旋的八卦阵突然加速，"你偷换霸王龙化石引发空间折叠，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
青铜门扉同时洞开，冲出七十二尊青铜鼎虚影。林雪突然撕开医疗包，将肾上腺素扎进李昊天颈动脉："你的脑波频率正在被同化！"
剧痛让李昊天清醒过来，他反手将玄铁剑插进祭坛裂缝："铁柱！把我去年埋在医学院后山的酒挖出来！"
"这时候喝个屁..."张铁柱骂到一半突然愣住，机械眼闪过数据流，"等等！你当时往酒坛里塞了什么东西？"
艾米丽的蝠翼突然燃起黑焰，她在血雾中画出逆六芒星阵："没时间了！祭坛在抽取该隐之眼的因果律！"
李昊天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林雪想起大瘟疫爆发那夜，他在停尸房解剖变异体时的表情。玄铁剑爆发的混沌之气裹住所有人，剑锋在青铜地面刻出深达三米的沟壑。
"去年埋的不是酒。"李昊天扯开衣领，心口七道爪痕封印渗出银血，"是噬源星链第零号协议载体——商纣王自焚时的青铜碎片。"
漫天棺椁突然静止，七十二尊青铜鼎虚影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艾米丽獠牙刺破嘴唇："你疯了？那东西能改写文明进程！"
"早在他觉醒认知权限那夜就疯了。"张铁柱突然狂笑着撕开机械臂，露出里面刻满脏话的青铜齿轮，"医学院停尸房丢的哪是尸体？这疯子把整个文明周期的记忆备份都调包了！"
林雪第三只眼突然迸射银白光柱，光柱中浮现出众人从未见过的画面——三年前的月食之夜，李昊天在停尸房用手术刀剖开自己胸腔，将枚刻着甲骨文的青铜芯片塞进心脏。
"你篡改过多少次记忆？"林雪声音发抖，银白光柱开始闪烁。
李昊天剑锋突然转向，混沌之气化作锁链捆住袭来的青铜鼎："每次喝铁柱的二锅头，就会覆盖一层认知防火墙。"他突然咳出银白色血块，"但这次...咳咳...可能要超额了。"
祭坛中央的该隐左眼突然融化，形成血泉喷涌的旋涡。艾米丽尖啸着将圣杯碎片掷入旋涡，血族禁咒形成的锁链却瞬间汽化："昊天！旋涡里有东西要出来了！"
青铜大地裂开深渊，伸出覆盖鳞片的巨爪。这次众人看清了——那巨爪每片鳞甲都刻着失传的楔形文字，爪缝间流淌的黏液竟是由微型星云构成。
"不是生物！"林雪第三只眼流出血泪，"是某个文明将整个星系炼化成了武器！"
李昊天突然将玄铁剑抛给张铁柱，自己纵身跃向旋涡："铁柱！还记得大一解剖课那只怀孕的母兔吗？"
"你他妈这时候..."张铁柱接住剑的瞬间突然僵住，机械眼疯狂闪烁，"等等！你让我把克隆体胚胎藏进..."
混沌之气在旋涡中炸开七彩极光，李昊天撕开上衣，心口爪痕封印全部崩裂。林雪突然意识到什么，银白光柱化作长鞭卷向他的腰："不要！强行解放认知权限会烧毁脑神经！"
已经太迟了。
李昊天周身毛孔喷出银色火焰，火焰中浮现三百六十尊青铜鼎实影。巨爪触碰到火焰的瞬间，鳞甲表面的星云突然倒流，露出底层锈蚀的齿轮结构。
"果然是你。"李昊天燃烧的身影发出双重音，"用大禹九鼎封印噬源星链的初代管理员。"
巨爪突然缩回深渊，整个空间响起齿轮错位的哀鸣。艾米丽趁机将圣杯碎片拼成逆十字架，血族禁咒化作荆棘缠住祭坛："铁柱！把昊天去年埋的东西挖出来！"
"早说啊！"张铁柱的机械触手突然插入自己太阳穴，"老子这就调取深度记忆！"
剧痛让他整张脸扭曲变形，机械眼弹出三十六个全息界面。当触手挖出枚沾着脑浆的青铜钥匙时，林雪第三只眼突然发出警报："空间稳定性跌破临界值！"
李昊天燃烧的右手握住钥匙，银色火焰突然变成幽蓝。钥匙插入祭坛锁孔的瞬间，众人听到宇宙弦断裂般的脆响。
"欢迎来到青铜纪元。" 沙哑的机械音从深渊传来，巨爪的主人终于露出真容——那是具由三百六十个文明残骸拼凑的机甲，胸前镶嵌着李昊天熟悉的物件：大二天文课失踪的陨石标本。
张铁柱突然指着机甲左腿骂出声："草！那不是老子被偷走的摩托车排气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