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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
林凡的声音略显疲惫，但依旧温和。送走了因为自己直播事件而过来感谢的患者后，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心中却并没有多少轻松。
诊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位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位老人走了进来。老人面色灰暗，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嘴唇干裂，整个人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林医生，您快给看看，我爸这是怎么了？”中年妇女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她紧紧地抓着老人的胳膊，生怕他会突然倒下。
林凡示意她们先坐下，然后仔细地观察着老人。他发现，老人虽然瘦骨嶙峋，但腹部却微微隆起，与他消瘦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林凡轻声问道，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温和一些，以免吓到这位虚弱的老人。
老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干涩声音。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医生，我爸他……他最近老是说胸口闷，喘不上气，还说肚子疼，胀得难受，吃不下饭，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中年妇女在一旁焦急地补充道，眼眶已经泛红。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有没有发烧、咳嗽、呕吐、便血等症状？”林凡一边询问，一边拿出听诊器，准备给老人做检查。
“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吧……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胃病’，就给他买了点胃药吃，可是吃了也不管用。后来，他越来越严重，我们就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做了心电图、胸片、B超、胃镜……医生说是‘慢性胃炎’、‘胆囊炎’，还说有‘轻微的冠心病’，给开了好多药，可是吃了还是不见好……这几天，他连水都喝不下去了，一喝就吐……”中年妇女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您把医院的检查报告和病历带来了吗？”林凡问道。
“带来了，带来了……”中年妇女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病历和检查报告单，递给林凡。
林凡接过资料，仔细地翻阅起来。他发现，老人的检查结果虽然显示有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似乎都比较轻微，并不足以解释他目前的严重症状。
“慢性胃炎”、“胆囊炎”、“轻微的冠心病”……这些疾病，虽然会引起一些不适，但一般不会导致患者如此迅速地消瘦、虚弱，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去。
林凡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他隐隐觉得，老人的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老人家，我给您把把脉吧。”林凡说道。
他让老人伸出干瘦的手腕，然后凝神静气，开始给他把脉。
然而，老人的脉象，却让林凡的心“咯噔”一下。
老人的脉象，既不像“虚证”那样沉细无力，也不像“实证”那样弦滑有力，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脉象——“涩脉”。
“涩脉”，是指脉搏跳动时，有一种“滞涩不畅”的感觉，就像刀刮竹子一样，有一种“沙沙”的阻力。
这种脉象，通常提示体内有“痰湿”、“瘀血”等病理产物阻滞了气血的运行。
但是，老人的“涩脉”，又与其他“涩脉”有所不同。他的脉象中，除了“涩”之外，还夹杂着一种“虚弱”和“空虚”的感觉，仿佛脉搏跳动到一半，突然就“断”了一下，然后又勉强地“续”上。
这种脉象，让林凡感到非常困惑。他行医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复杂的脉象。
“林医生，我爸他……到底是什么病啊？您能治吗？”中年妇女看着林凡紧锁的眉头，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林凡沉吟了片刻，说道：“您父亲的病情，确实比较复杂，也比较罕见。从他的症状和脉象来看，我怀疑……他可能不是单纯的‘胃病’或‘心脏病’，而是一种更严重的疾病……”
“更严重的疾病？那……那是什么病？”中年妇女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已经不敢去想那个可怕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