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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即便是不想与我们为伍，也要多多为沈侍妾想想。四皇子若在此博弈中入主东宫，被武皇后压制，只怕性命难保。”
孙老爷看向赵楷，“到时候，赵大人倒是可以安全无虞，可沈侍妾呢？”
“夫君既然从云端跌落，侍妾应当随着夫君一起下狱，甚至下场更为凄惨。”
圣女接过话头道。
“他想要周解的项上人头？”
“溪山县所有的人，都必须死。”
孙老爷晃着脚尖儿道：“后面的路已经铺好，我不想允许出现任何偏差，否则，我这多年隐姓埋名的苦楚岂不是白受了？”
“隐姓埋名的苦楚？”
赵楷冷笑，“宋问，当年若非你使出一招白日飞升，逃脱罪责，你早已经血溅午门了。”
“这些年，你笼络朝中获罪官员的家眷，壮大梵净天搅乱秩序，你还说这些年受了苦楚？宋问，你的野心，太大了。”
孙老爷，不，是宋问。
“当年我妻重病，我好不容易打听到荣山有神医，我千辛万苦找到神医，但却被达官贵人抢走，致使我妻病情延误，最终撒手人寰。”
宋问眼神狠戾。
“权贵的性命是性命，微末小官，寻常百姓的性命与他们而言便如同粘染衣袖的灰尘一般无足轻重。”
“我不服气。”
宋问声音低沉道：“凭什么要我认命，凭什么低位地下的人，就该被上位者的敲骨吸髓，任意屈辱。”
他抬头，幽幽烛光之中，他看向了赵楷，“我便要借用他们都瞧不起的卑贱之人之力将他们拉下至尊高位。”
“赵楷，”宋问眼神玩味，“沈弱本该是你的妻子，现在却成了四皇子后宅的一个小小侍妾，你难道就甘心吗？”
沈弱……
沈弱是他心中最珍爱的人。
为了她，他低头伏首。
可最后，还是被一顶轿子抬入了四皇子府中。
赵楷转身抬脚离开。
“他做什么去？”
圣女不解，担心道：“难不成我们惹怒了他？”
“杀人。”
宋问冷笑。
赵楷是纪然练出的一柄利刃，他用着很趁手。
是夜。
屋内的雪仙人刚喝了水，但此时他的身体还是疲惫不堪。
毒药的折磨使他浑身发汗，汗水粘腻的粘在身上，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发痛。
纪然给他的痛苦，甚至盖过了白羽给他的下的毒药。
他微微张唇，像是一尾濒危死亡的鱼儿。
这是他第二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雪仙人知道，这一次，他可能无法离开了。
可惜，他不能亲眼看着天子的头颅落地。
“他们怎么还不来？”
白羽心有不安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便亮了，会不会圣女说话不顶事？其余人不肯来救他？”“老零头试的不止是圣女，还有赵楷。”
叶沅将擦拭好的软剑放回了腰间。
“如果今夜他们没有现身，明日送他们离开时，寒衣与我便不去，老爷你和白羽去送，谨防他们趁机回来救人。”
周解道。
“来了。”
顾寒衣道：“一个内力很强的人朝这边来了，他的气息很弱，但步子很稳。”
三人闻言皆严阵以待。
下一刻，剑光一闪。
顾寒衣抬剑阻了自上面而来的一柄剑。
来人浑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中，整张脸也蒙住，看不清楚面容。
“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