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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松黑亮的发丝被他细长的手指揉的稀巴烂，发顶还不合时宜的竖起一撮呆毛。
“虞肆？”姜柚大脑反应过来，忍住笑，疑惑开口。
半晌，少年扶着乱蓬蓬的头，疼的红着眼，蹙眉出声：“你躲什么？”
你瞎吗？姜柚扪心发问。
“有球”说完，还不忘伸手指了指滚在地上的篮球。
然后收回来又指了指他，问：“你跑过来，干嘛？”
虞肆不再看她，走过去把球捡起来在手里转了几圈。
还干嘛？他淡淡的扫了眼脚底下踩的胶皮跑道。
感慨，真平。没缝。
“捡球”少年鼻音很重，姜柚甚至破天荒的听出了一丝委屈。
她钉在原地，望着少年的背影出神。
这是，被砸哭了？
猜想着，又不免骂道。
没用！
方然搂着陈景明的肩膀，瞪着眼珠子往这边看。
见虞肆拿着球回来，嘴贱调侃他：“怎么英雄救美不成？自个儿还挨打了？”
忍了几秒，方然开始拍着陈景明的肩弯腰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刚才可看见了，自从肆哥他那小同桌进来以后，他就盯着人家看。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人家还自己躲开了。
那球……球在他脑袋上弹的时候，差点没给他笑死。
哈哈哈哈哈……
虞肆看着他笑得露出满口大牙，心情更加烦躁，把球一扔砸在那人腿上。
“笑个屁。”虞肆也没兴致继续玩了，转头拧开瓶盖仰头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口水。
方然一笑就没完没了，陈景明嫌弃的打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克制一点，一会该吐了。”
方然没听继续笑。
笑了两声又开始呕，呕完也不笑了。
体育课，跑了两圈，就解散自由活动。
姜柚找了个凉快地儿坐着，虞肆又继续打球。
怎么说？
球技一般，脸蛋不错。
围上去看他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两个胆大的直接表白了。
姜柚坐在台阶上，饶有趣味的看热闹。
少年尴尬的挠挠头，抬头往她这边看。
四目相对中间，来了堵人墙，将两人隔开。
姜柚光顾着眼前的人，也没看见少年那双闪亮亮的眸子。
“姜柚，你恬不知耻！”听声音就知道，找事儿的赵诗蕊又来了。
真烦，姜柚撑着脸想看看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又怎么了？”姜柚不想看她，眯着眼，懒洋洋的回道。
“你穷的连买雪糕的钱都没有了吗？非要纠缠若青哥哥。”女孩目光怨怼，充满敌意。
“怎么？又羡慕了？要不你买给我？”姜柚笑着冲她抬抬下巴，示意。
“我凭什么买给你？你穷不吃不就行了，没脸没皮吃别人的干什么？”说完，又气不过的推搡了姜柚两下。
姜柚坐着没动，任由着她推搡。
“那你，羡慕我一个穷人做什么？奥，我知道了。等改天我借我太奶奶家的三轮车带你去兜兜风，体验一下生活！”
赵诗蕊一拳打在棉花上，又给她弹了回来。
赵诗蕊气的说不出话：“你……”
姜柚拿着她的手给自己锤了锤肩膀，不嫌事大的反问：“我怎么了？”
赵诗蕊气的发懵，脑子里回想起那人对她说的话，拔高声调，开口回怼：“你爸妈从小不再你身边，你就是没人管教的恶毒胚子，真让人恶心。”
她这话说的底气不足，说完身体就下意识发抖，嘴唇哆嗦。
姜柚嘴角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起身握住她的手开始用力。
少女的胳膊被捏出一圈红痕，赵诗蕊被掐的生疼，眼泪涌出。
“疼……姜柚，你疯了？”赵诗蕊见情况不对，疼得她拼命往回缩手。
姜柚眸光发冷，唇角却依旧带笑，笑得瘆人。
“承认自己蠢很难吗？还非要找人帮你开证明？”
姜柚那双黑眸盯着她，好像在看濒死的猎物，随即她的身影遮住赵诗蕊眼前的太阳，附在她耳边低语。
疯子。她就是个疯子！
姜柚走了许久，赵诗蕊才缓过神来，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跌在地上。
她含着泪低喘，耳边反复回荡这少女刚才阴冷可怕的话语。
“我玩够了。再来，就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