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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她看到我们了吗？“朱竹清搅动着面条，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戴沐白苦笑。“当然看到了。你以为堂堂混沌神会察觉不到两个封号斗罗的存在？“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不动手？“戴沐白接过话头，叹了口气，“也许和我们想的一样——没有意义。“
朱竹清沉默地吃着面，猫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戴沐白知道她在想什么。五年前的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武魂殿学院作为他们最强大的对手，几乎摧毁了史莱克七怪的斗志。
后来的一系列事件中，她又以上官的身份欺骗了所有人。按理说，他们应该有无数理由仇恨她。
但此刻，戴沐白心中却奇异地没有愤怒。
或许是因为时间冲淡了仇恨，或许是因为他能够理解一个被命运捉弄的灵魂。
“她看起来...很孤独。“朱竹清突然说道，声音中带着戴沐白从未听过的怜悯。
戴沐白抬头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他想起了千仞雪的背影——那袭白衣在星罗城灰暗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只被族群抛弃的天鹅。
“我们曾经是敌人。“戴沐白最终说道，“但现在...我不知道我们算什么。“
朱竹清点点头，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就像你说的，没有意义。
武魂殿已经重组，过去的恩怨也该放下了。“
戴沐白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与踏实。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无论经历多少风雨，竹清始终在他身边。
“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轻声说，将那些复杂的思绪暂时抛到脑后。
千仞雪走在星罗城错综复杂的小巷中，脚步不急不缓。
她的表情依然平静，但内心却掀起了微妙的波澜。
戴沐白和朱竹清。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天使神考失败后，她失去了目标。武魂殿重组后，她失去了归属。杀死雪崩复仇后，她连仇恨都失去了。
小巷尽头是一堵高墙，千仞雪轻轻一跃，落在墙头上。
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星罗城，包括远处那家亮着灯火的小面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这个。也许是想确认那对璧人已经离开，也许...只是想看看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
戴沐白和朱竹清手牵着手走出面馆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是她永远也融入不进去的。
千仞雪收回目光，展开六翼天使之翼。
洁白的羽翼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与星罗城灰暗的色调形成鲜明对比。
“再见了，星罗城。“她轻声自语，振翅飞向夜空。
在她身后，戴沐白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向天空，却只看到一片飘过的云彩。
“怎么了？“朱竹清问道。
戴沐白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皇宫，影子在街灯下渐渐拉长。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孤独地飞向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