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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如今想笑，却又很快察觉到什么，“可是这个主意，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对方的手段像今天这样刁钻，真的让你陷入险境怎么办？”
连顾：“最近他们的确用了很多手段，但不过是反复的试探，或是制造些麻烦，并没有哪一次是真的伤到了我。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真的遇到危险，就是当初遇到你的那次……”
城主抿嘴偷笑了一下，“这事儿改天得让史官记下来，我可太厉害了。”
连顾笑着听她说话，“好啊，这样，后世也能看到我们出现在同一页了。”
倘若余生只有半年，倘若无法长相厮守，至少也还有别的机会和她写在一起……
左如今：“你可不止一页，你既然说要求生，那就一定会活下来，长长久久，到时候要写你好多页呢。先是似风城的大恩人，又是城主的手下败将，后来还是城主的夫婿，还有可能做了隐雪崖大长老……”
她轻而易举的压去了他心底刚刚冒出来的一点惆怅，连顾点头，“好，我一定做到。”
“可是浊气一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连顾：“浊气是我的半缕神髓，倘若蚀月族先发现了这个人，并利用此人耍了什么手段反过来影响我，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让他们以为此人可以杀死我，这样一来，反倒可以把这个人送到我们面前了。况且，凭我们家城主的本事，谁对我有杀意，难道还能瞒过你的眼睛吗？”
左如今眯眼看着他，“你现在跟谁学的？怎么油嘴滑舌的？”
连顾正要说话，却被她打断：“你这样可不好，我得给你治治……”
很快，连顾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城主勾住脖子狠狠“治”了一通。
连顾毕竟刚在披花谷耗掉了许多气力，再强大的人也需要恢复一段时日，结果就被左如今占了个先机。
城主显然是要报上次的仇，直接把良家仙长按在软椅上好一番强取豪夺，直到感觉不知哪儿冒出来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小腹，她才怔了一下，停住了。
片刻之后，城主的脸红了个透，立刻松开连顾，躲到旁边的假装喝茶去了。
连顾的脸比她还红，闭着眼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才算把邪火压了下去，这才终于敢起身，坐到她的茶桌对面。
这意外的荒唐让两个人都有点尴尬，都想找点事情做。于是乎，桌上的茶具就跟着遭了罪，颠过来倒过去，折腾得叮当乱响。
折腾到最后，左如今终于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连顾也笑，目光看向茶桌旁摆着的一只小瓷瓶，那上面斜插着早开的小桃枝，细细一枝，花瓣也脆弱，像极了太仓促的春景。
左如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道：“若是年年都能见花开，即便只是见见也好……”
“会的。”
“我信你。”
天亮前，连顾回了隐雪崖。
左如今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后听谭霜说左培风已经走了。
她一时分不清是怅然还是安心，但好歹这桩乱子也算是平息了，柳既安平安无事，披花谷和似风城也还维持着安宁，只是连顾……
她从未想过，连顾这样的人，有一天居然会以自己为饵去钓蚀月族。不过，既然一切都已经到了这步，再怎么感慨也是无用。比起疲于应对蚀月族的一次次谋害，倒不如反过来自己先动手。
她回身吩咐谭霜：“备马，我要回一趟司使府。”
天色还早，左如今进门的时候，司使府正在用早膳。方循礼，余小五和慕蝉露坐在同一桌。
左如今没让人通报，悄默声的到了门口，正和仰头喝粥的余少侠三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