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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的表情明显透着些不相信：
“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的妖魔鬼怪？燕兄何必夸大其词?”
“夸张?”
燕赤霞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宁书生，这恐怕是你长这么大头一回出远门吧？”
“是又如何？”
宁采臣有些不服气。
“是就对了！”
“你初出茅庐，不知人间险恶。燕某纵横江湖数十年，这世间百态见得多了，深知这个世上有多少的鬼域伎俩。”
“眼看如今，人道是已经乱了。有道是，适逢乱世，必生妖孽；人道混乱，妖魔乱世。”
“依我看，接下来这世间只会越来越不太平，以后自然有的是你见鬼的机会。”
燕赤霞出生于草莽，走南闯北数十年，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
宁采臣出生在家境较好的一般人家，有生以来的这短短二十多年间，一直都在父母的呵护下，不曾见识过这个世界丑陋的一面，所以难免有些理想化。
“燕兄说的不错，正是因为人间要乱，人道的气运也跟着不稳，所以这才压不住人间的太平，以至于妖魔鬼怪找到可趁之机，借此霍乱苍生。”
周崇虽然才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多久，可是类似的场景在历史书上，并不少见。
每个王朝的末年，总有许多的妖魔鬼怪的传说流传在世界上。
其实周崇觉得，情况可能还不止燕赤霞说的这些。
如果黑山老祖所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只怕连仙道、神道也跟着乱了。
“难怪聊斋的世界里有这么多的妖魔鬼怪，甚至出现了人妖鬼混杂的情况……怎一个乱字了得?”
宁采臣紧握双拳，理智告诉他，燕赤霞说的可能是真的，可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学的都是正大光明为人处世的道理，打心眼里有些不能相信：
“即便这是真的，那又如何？”
“世道艰难，可是难，便什么都不做了吗？”
“宁某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修身齐家治世平天下的道理。”
“如果这世间真的乱了，宁某身为读书人，自当努力考取功名，将来辅佐明君勘平乱世，还天下人一个朗朗乾坤！”
宁采臣越说越激动，他双手紧握，两只眼睛里透着不屈的光芒，倔强地昂着头颅，似乎是想对这个混乱的世间发出自己的抗议。
“这个宁采臣，果然不是一般人……”
周崇抬头望向宁采臣的头顶，随着他一字一句说出发自内心的豪言壮语，一缕清气在他头顶逐渐凝聚成型。
这缕清气，跟先前周崇所收集到的众生愿力并不同，是专属于读书人的浩然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