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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五感缺其二,他对于外界的人和事毫无感知,也不知他此刻的这副样子,引人无限遐想。
在旁人眼中,他现在的模样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雀,娇美脆弱,好似谪仙般的美貌,多么令人垂涎!
看热闹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好色之徒,但他们都清楚,台上何等尤物,都与他们无关。
今天这局他们只配看看,因为今日这人除了六朝皇族外,其余的人都没有资格决定他的去处。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拍卖,到场之人身份地位皆为上乘,乐国太子乐净华,宫国右相左涂钭,商国将军余夙,角国二皇子叶临池,徵国太傅温成玦,羽国长公主苏夕羽这几个人都是人族响当当的人物,不说其他几位男子,单就这几人中的唯一一位女子苏夕羽,就曾在当年朝堂分崩离析后,凭一女子之身,硬生生为苏家在这天下拼出了一席之地,毫不夸张的说是她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羽国。
剩下几位更不用说,都是各国的佼佼者。
可惜的是,若百年前这些人本应是惺惺相惜,好不惬意,不过现在只能兵戈相见,尔虞我诈。
千年前,自月莲上神以身殉道,他散落的灵力多数被人族吸收融合,至纯至洁的灵力令他们心驰神往。与此同时,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也开始了求仙问道路,朝圣者越来越多,他们明白失去月莲上神的庇佑,就算得了上圣天的怜悯,他们也什么都不是。他们必须要自保,因为他们怕,怕再次遭遇那般无妄之灾。
因而人族的寿命不断的在延长,其中寿命最长的便是当时死而复生的帝皇,他活了一千多年之久。
但百年前帝皇宾天,尚无一子承其位,有心怀不轨之徒妄图夺权篡位,辉煌帝都一朝分崩离析,天下征战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各大名门仙修各谋其道,各侍其主。百姓们只能寻求各大家族的庇护,拥他们各立为王,原本的盛世帝都就这样分崩离析。
起初的六国本是同根生,虽已分离但心还是一处的,各国结亲繁衍生息,相处的也很融洽。
但久而久之,人的欲望就像那高山流水,永不止息……他们发现原来他们想要的更多更多,他们的欲望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他们会攀比,会嫉妒,会生疑……
不止百姓,上位者也是如此。
六国间的第一场战争来自于商徵两国,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各国皆对外宣战,以边塞为界,炮火绵延至今……
据史书记载,六国和平关系破碎的导火索,是一位叫林棠的斥候女。
斥候本由帝皇掌控,帝皇仙逝后,斥候的去留便成了问题。他们曾在百年前,六国为争这独一无二的斥候女,争的头破血流,死伤无数。
后来斥候女被徵国君王夺得,自此徵国君王修行突飞猛进,徵国便从六国中脱颖而出,一家独大。
故此,各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斥候者得天下。
现如今,那位名为林棠的斥候女子已被徵国送回,所以想要从她口中得知提高修行的方法已是不可能了。
故而今日各国派人来此,对于寒玉台上这斥候妖人都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此时,二楼隔间一位白袍道人推开门,朝华玉殇的方向挥挥衣袖,寒玉台上的人儿眨眼消失在众人眼前。
随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抬头看时,只听那白衣道人薄唇轻启,不带有一丝情感。
“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霎时,原本热闹的拍卖场安静异常,原先还在闲聊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衣道人双手撑在栏杆处,青簪束发,仙姿玉貌。他低垂眉眼打量着下方空无一人但摆放整齐的桌椅茶具,屈指轻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木栏。
“上好的茶应该留给上等的客人,各位觉得,此言有理否?”
突然,他回头看向隔间内,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浅笑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在酒楼外的人观望着虚幻如影的拍卖楼,个个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隔间内,白衣道人端坐桌前,右手握着雕花茶杯,笑看着面前的这几位才貌出众的俊男美女。
“我这有六副签,只有一根是生,抽中生的人便可以无条件带走他”说着,指了指不知何时被放在床榻上的华玉殇。
“而你们之中抽到其他的人,则必须留给我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日后你们便会知晓。”
他话音刚落,几人面前各出现一个木签。
“前辈,您这,是让我们选择?”
乐净华从怀中拿出一张素白手帕,仔细擦了擦手指,顺手拿下自己面前的签子,嬉笑着翻开。
看到签上的字,他一挑眉,大大方方地把签面摊在桌上。
“哦~看来我与这位美人没有缘分啊,可惜,可惜了~”
他说的极其惋惜,眼底的笑意却也不加遮掩,全然没有失意的样子。
“是挺可惜的。”
白衣道人正经答道,随后站起身,径直走向床边,旁若无人地坐到华玉殇的身侧。
温柔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又趁旁人不注意悄悄藏起他的一缕青丝,接着头也不回地说道:
“时辰已到,你们可以打开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签子全部自行翻面,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乐净华,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面带怒色。
“月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偏向他们,凭什么这人要归羽国!”
一身穿银色兵甲的少年将军猛然站起,手指指向华玉殇,少年英气的面庞此刻怒目圆睁,倒显得些许美中不足。
坐在他右侧的温成玦紧忙跟着起身,轻轻拽回他的胳膊,温柔劝解道:
“余将军,莫要动气,气大伤身。况且月楼主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我们可以先听听看楼主的道理究竟是为何?”
一番话,看似在劝解余夙,实则暗里将问题抛抛给了白衣道人。
余夙用力的拽回自己的胳膊,低下头瞥了眼温成玦,白了他一眼后,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方才被他摸过的衣袖。
这阴阳人看着就让人来气,口蜜腹剑,恶心!
余夙对温成玦本就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对着他龇起牙恶狠狠的吼道:
“温大太傅,你在人前演这副样子是做什么?装成这副柔弱的样子给谁看,谁不知道这徵国最狠毒的人就是你!别忘了,这些年你们徵国仗着那位斥候女杀我商朝多少百姓!”
“余小将军,战争不是你们商朝挑起的吗?现在做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又是给谁看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论狠毒的话,我们谁能比得过你?”左涂钭抬手立于桌前,凤目含笑,修长的手指微微屈下重扣在桌子上。
苏夕羽与叶临池两人默默的看了眼对方,一方欣喜,一方无感。
随后默契的退出了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