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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我心里那点恨意就直接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了喜意。”
“倒是你，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跟着我吃了一辈子的苦，你不恨么？”
老妪拍开老翁抚向自己的大手，有些羞怯：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羞人。”
拍开老翁那粗糙的手以后，她又靠在老翁怀里，看向迎面而来的倾天浪潮：
“荣华富贵是一生，平平淡淡是一生，男渔女织也是一生。”
看着已经抵达跟前的浪潮，她转过身，死死地抱住了老翁：
“这辈子，我不悔。”
“我就是不甘。”
“我没给你老曾家留一个后。”
“我也怕。”
“我怕下辈子碰不到你，那我，那我该...”
说着说着，老妪突然悲泣，欲语无声...
... ...
离县，随着白术反掌压下黑云，豪华府邸里七‘圣’冲霄而起，整个城市也乱了起来。
名家学府开启阵法护持己身。
公孙一族强带弱，卷起子嗣或下地道，或飞天而起，朝着内陆疾驰而去。
有散修趁乱劫掠，冲进曾经从未踏入过的豪华店铺，能拿什么，就拿什么。
也有被一直被欺压的老实人见命在旦夕，索性一念癫狂，持刀向恶。
公孙祖宅，名家学府，繁华街道，城外小村...
命近死，性癫狂，或为恶，或复仇，或求生，或坦然...
种种人性，在滔天海浪之下，尽入白术眼底。
他看着浪前相拥的老翁老妪，看着背着母亲仓皇逃窜的中年汉子，看着离县城门，拼命疏散外逃百姓，却越疏越乱，急的脸庞通红，眼泪肆落的城卫，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从凡人百姓身上收回视线，回见那丝毫不顾忌倾天海浪，任凭海浪砸下，所有神念依旧死死盯住自己的七圣，白术这声叹息声不由蕴含了更多情绪：
“你们被天下百姓尊称为圣人，可你们这些圣人就这样当的？”
“就这样看着这无数百姓死在我这滔天浪潮之下？”
公孙惠嗤笑一声：
“嗤~这滔天巨浪还不是你这域外天魔掀起的？”
“杀人无算是你，悲天悯人是你，假仁假义是你。”
“合着坏人让你做了，你还想要做好人？”
公孙惠边上，小说家圣人吕圣赞同地点了点头：
“待拿下你这天魔，本圣便会将你掀起倾天巨浪，水淹海州之事着成小说，传遍天下，让百姓，让世界恶之。”
“再有天魔入世，就好对付多了。”
道家圣人一挥手中拂尘，眸光默然：
“生死是道，轮回是道，今日为除魔，这满城百姓死在你这大魔手中，亦是道。”
阴阳、纵横、医、杂四家圣人没有开口。
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也是没有将离县一城及周边近百万百姓放在心上。
或许在他们看来，用近百万百姓换白术束手，甚至只是浪费白术一丝丝体力，都是不亏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