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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崔英雄就被母亲的喊声从梦里叫醒。
“快起来，别磨蹭了！要迟到了！”李淑英站在厨房门口，双手叉腰，声音带着一贯的急躁。
崔英雄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他瞥了一眼闹钟，才五点半。
“妈，现在还早呢，学校七点才开门。”
“早什么早？你这么懒，以后怎么成大器！”李淑英一边用力搅拌锅里的粥，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崔英雄叹了口气，穿上衣服走到洗漱间，随便用冷水泼了把脸，勉强让自己清醒一点。
厨房里筷子搅鸡蛋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母亲心情的映射。
崔明义这时从书房走出来，衬衫还没完全扣好，眼里却是满满的精神劲儿。
“英雄啊，快点洗漱，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送他干嘛？让他自己坐公交！”李淑英一听就不高兴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你整天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连孩子都顾不上，还想着送他？”
崔明义皱了皱眉，但没接她的话茬。
“英雄，别管你妈，快过来吃饭。”他把桌上的粥碗往儿子面前推了推。
崔英雄坐下来，低头喝了一口粥，心里暗自琢磨着父母之间的沉默气氛。
母亲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抱怨，而父亲每次都选择沉默或岔开话题。
早餐很快结束，崔英雄背上书包，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爸，我可以自己坐公交去，不用你送了。”
崔明义一愣，但很快笑了笑：“行，那你路上小心点，别迟到。”
崔英雄点点头，低着头跑出了家门。
街道上还笼罩着清晨的薄雾，崔英雄沿着人行道走，脑子里却一直在回想着父母刚才的对话。
他隐约能感觉到，母亲对父亲的不满不仅仅是因为日常的琐事，而是父亲最近在做的那些事。
崔英雄知道父亲在调查工厂的污染问题，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让母亲如此不安。
他走到公交车站，靠着站牌，思绪越飘越远。
与此同时，家里的争吵也终于爆发。
“明义，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李淑英站在餐桌旁，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
崔明义正低头整理资料，闻言抬起头，语气依然平静：“折腾？淑英，你觉得这是折腾吗？”
“不是折腾是什么？这些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日子，你的工资每个月扣得只剩一点点，家里的一切全靠我打两份工撑着！你说，你这样是不是折腾？”
崔明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亲爱的，我知道你辛苦，但这不是我的选择，这是他们逼的。如果我不站出来，这些工人怎么办？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