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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狼的味道。”
“笑面！！！把他的灵魂给我！”
猖末首痛哭着，众妖也哭着，这一刻我才意识到猖末首的立场。
他只想要阴阳力。
他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阴阳力。
他在动手之前，甚至为敌人想好了退路。
可事情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推动，他以为自己最多会背些骂名，甚至这些在他强大的时候自有大儒辩经。
四天王一狼王，他亲手杀了三个。
“猖末首！！！”
“停下！尼塔！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未曾骗过你——杀我，你若是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别给我徒增痛苦！事已至此，往后休要再提，只在每年此时，叫我祭奠。”
“不，你不懂，蝎道韫神魂尽散，北狼王有灵无躯，菜蚊肌天劫灭之，生死道也救不回来了。”
“等等，尼塔，我好像嗅到了——白毛狼的味道。”
“我就知道，灵魂绝不会飞散得如此迅速。”
……
“好儿徒……”
迷离尊又一次主动发声，前所未有的低吼却摆明了他此时的态度。
这事态确实很难办……
“后辈狼妖，单名一个‘北’字，见过二位前辈。”
“本尊看过了你的英明，但本尊不喜欢你那可以把修为拱手让人的性格。还有，侵入神识海，疑似夺舍王座未遂、面圣，你可知下场该当如何？”
“狼妖斗胆，某之挚友以命换吾归宿，自知前辈于此，但狼妖一心赤诚，只奔刘钰椿一人投之，前辈若不愿某与他见上一面，大可诛杀。”
“你的意思是，本尊做事还需要向他请示喽？”
“不敢，只是推测前辈与他共生，应该平等。”
北狼王进我神识海里了啊！！！
“北狼王！？”
“笑面小友，吾已走投无路，无处可去，斗胆请小友收留。”
“留倒是好说……只是你也看见了，这里人可多…”
“魂魄本虚，有灵则实，尔为自主，意当自断。”
北狼王很是冷静，他好像笃定了我才是主人。
“我也想啊……”
我瞥了眼深处黑气中的澄黄独眼，毕竟这不是个善茬，外来人进来，他要是真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啊……本尊不愿留你，你便推本尊于两难之境，冒昧的东西。”
迷离尊闭上眼，“好儿徒，听他的，你是自己的主人，不是谁的傀儡，想什么、做什么，不用全听为师命令。为师只在你需要我时，才为你指点迷津。
就像现在，你需要为师指点你，自己判断。”
“嘿嘿，好师尊，您老不高兴就直说，这么痛快真不像你，给我整心慌了都……”
“不是痛快，这叫明事理。本尊教的是徒，护的是王座，但你最先是你，其次才是炉鼎王座。你的意愿大于本尊，大于任何想左右你的人，无论其善恶，他们只能给出建议，听不听永远是你的事。
啊对了，为师的建议是不留。”
“那我不听您老的建议有嘛后果？”
“哎。”迷离尊叹了口气，“哪有什么后果，没人能给你「后果」，你想知道，便自己去推。
别再多问了，为师此次教你的，是「心」。道心。”
他语气平静，说过之后便一言不发，就好像真交由我自己决定一般。
“笑面小友，吾非小人得志，但修道修的便是「心」，尔不一定能做别人的主人，但必须做自己的主人，身不由己是别人给的，是能打破的，可若尔自己不想做主，那不如趁早找个地方安居，还省的真落得个不由己的局面。”
我与狼王对视着，他还是一双星瞳，眉眼略有恼象，就好像我真做了错事一般。
“放心，我包做主的，管不了别人我还管不了我自己吗。你尽管留，想呆多久呆多久，里面那黑布隆冬的东西找你麻烦，我就给他关起来。”
“那狼妖就此谢过小友。”北狼王满意了，轻松一笑，眼神忽的向上瞟，很快回来，又道：
“吾心脏已与小友融合，吾的力量可随意使用，阴阳力在猖末首身上，是拿不回来了。
但阴阳力是我算星宫、透大道悟出来的，能悟一次便能悟两次，只消有些时辰，悟也能给你也悟一份阴阳力出来。
猖末首未下死手，给我留了体气，其中便有阴阳力，「阳炎阴噬」两式神通大可习去，很简单，吾教你，当你我相识的礼物。
吾还有颗离子，那是克己的法器，也可化阴气为阳气，其中有阴阳力，还有封印住的阴气，阴气与魔气适配，赠与那位，当结善友。”
“小友身上，秘密不少，气有些杂。人、灵、魔、尸四气一体，吾见识短浅，未曾见过，但气杂定有坏处，古往今来无一例外，有劳小友之后去往祥区北，捡些阳离子碎片，我可将他炼制成稍微平衡气的法器，届时赠与小友，举手之劳，体现吾之诚意。”
北狼王坐立下来，掰着爪指头数要送的东西，掰了三个还剩一个，于是想了想又放下一爪。
“吾之身躯，王境妖躯，牙骨可作兵器，发肤可炼灵衣。耳目鼻舌四根炼化可法力大涨，日饮一两血可强身，食一寸肉可健体，小友若放心，吾借汝口，可劝众妖兽阻拦，汝放心取，此为租金，未来百十年还需小友担待，说不准还要相伴一生。”
狼王掰没了四爪，仍觉亏欠，左思右想又没什么能再给的拿的上排面的东西，可这一手没了，旁边还有一趾，灵光一现，掰了下去。
“妖兽难说愿不愿留，吾不愿左右他们，小友若想，吾可试着劝他们留下，但只一次，他们愿留便留，不愿也请小友莫要相逼。这个算——难说，若都是些普通的，就算吾托小友照顾，届时吾多欠一个人情；鳄虫鸟鹿狼马獾若有人留，算照顾小动物的人情还上了；若是都留……其实不太可能，但如果说都留，那小友可就要算我个人情了，毕竟他们的实力你也见过。”
“哎呀哎呀，吾另一只手有六个指头来着。”
“等等等等，够多了，真够多了，你想来就来，不用带东西！”
“不！还有！吾还有一友，名唤「山角猪」，强过十刃獾，日后他必寻吾而来，见吾亡必大怒，故若小友外出，必留一兽于此，好让他安心。
待江蟒的魂在你手里，这个状态恐怕复活无望，只怕除了练成物体的灵，没有别的活路。
吾常伴有四天王九大妖，那个‘四’没了，剩下的‘九’，哪怕在外，吾诏必回。至少灵气彻底复苏之前，他们能救命。”
说完，北狼王很是满意地放下爪，嗅了嗅新鲜的空气，惬意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