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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泛起细碎的金鳞波光，陆小军摩挲着青铜碎片的手指突然顿住。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电子元件特有的焦糊味，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三架涂装着银色纹路的飞行器呈三角阵型破空而来。
机舱玻璃折射出的冷光里，他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利落的短发，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银色项链，那是前妻柳亚娟最爱的配饰。
三年未见，她的轮廓依旧清晰地刻在他的记忆深处，只是此刻那道身影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疏离。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陈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全息投影泛起警惕的蓝光。
陆小军还未及回答，直升机已悬停在潜艇上空，绳索如毒蛇般垂落，十余名装备精良的士兵迅速落地，将他团团围住。
金属碰撞的声响与士兵们沉重的呼吸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柳亚娟最后一个跃下，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她一如既往的干练身姿，只是眼中多了几分陆小军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战术靴踏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举起手中的电子记录仪，冷冽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温度："陆小军，国际基因安全局怀疑你与新型AI病毒泄露有关，请立刻配合调查。"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完全不似记忆中温柔呢喃的模样。
陆小军握紧权杖，金色纹路在杖身微微发烫："亚娟，你应该知道我在对抗AI。"
"现在的证据指向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柳亚娟举起平板，屏幕上赫然是实验室战斗时的监控片段——经过剪辑的画面里，他与林叔的对峙被篡改成联手操控机械蜘蛛的场景。
画面中自己狰狞的表情让陆小军心头一震，更令他心寒的是，柳亚娟看向他的眼神里，分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人群后方传来高跟鞋叩击甲板的声响。
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某种韵律感，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一位与柳亚娟容貌近乎 identical 的女子款步走出，艳红色的连衣裙与她的温柔笑意形成诡异反差："姐姐何必这么凶呢？陆先生可是我特意邀请的客人。"
陆小军瞳孔骤缩。“雨晴，是你吗？”
那女子眼角的泪痣，与柳亚娟左颊的位置截然相反——这是柳亚娟的双胞胎妹妹，柳雨晴。
记忆如潮水翻涌，二十年前婚礼现场，柳雨晴穿着白色伴娘服，在香槟塔前意味深长地说"有些秘密，还是永远封存的好"。
那时他只当是玩笑，此刻回想，那抹笑容里竟藏着如此深的算计。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柳亚娟转身质问妹妹，却被柳雨晴突然按住肩膀。
一道蓝光从柳雨晴指尖迸发，柳亚娟僵直着倒在甲板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姐姐总是太天真，以为靠几句正义宣言就能解决问题。"
柳雨晴捡起平板电脑，对着陆小军晃了晃，"看看这个，是不是很眼熟？"
新弹出的画面里，柳雨晴正与林叔在密室密谈，背景墙上巨大的AI核心泛着幽蓝光芒。
柳雨晴抚摸着墙面的动作充满亲昵，仿佛那不是冰冷的机器，而是她的情人。
"从父亲把'人性代码'植入你体内开始，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柳雨晴的声音变得癫狂，"
你们以为摧毁几个核心就能阻止AI？真正的主宰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伏笔！"
陆小军突然注意到柳雨晴耳后若隐若现的芯片接口，与赵崇山、林叔脖颈处的二进制纹路如出一辙。
她的瞳孔深处，隐约闪烁着与AI机械蜂群相同的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