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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的办公室门紧闭，百叶窗严丝合缝地拉下，将午后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紫轩君站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前，能闻到空气中混合着皮革、雪茄和某种昂贵香水的味道。办公桌一角摆着一个青铜貔貅摆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周明阴沉着脸，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今天特意穿了那套定制的阿玛尼西装，领带却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显然刚才的会议让他乱了方寸。"那个什么道士从哪找来的？"
紫轩君注意到周明的茶杯边缘沾着口红印——显然是林艳来过的痕迹。她调整了一下站姿，让透过百叶窗的光线正好落在自己半边脸上："马先生确实是道家文化专家，我们偶然相识。他知道张总的喜好，所以给了我一些建议。"
周明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古巴雪茄，慢条斯理地剪开茄帽："建议？"他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薄幕，"那些特效是怎么回事？公司设备什么时候这么高级了？"
紫轩君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刺鼻的烟味："只是普通的PPT动画效果。"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可能是会议室新换的投影仪比较好吧。"
周明狐疑地盯着她，目光像X光一样试图穿透她的伪装。他烦躁地摆摆手，雪茄烟灰掉在了他价值不菲的西裤上："算了。"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威胁，"既然张总点名要你负责，那就好好干。"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紫轩君，"但别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公司制度还是要遵守的！"
紫轩君点头，目光扫过墙上那幅周明与某位市领导的合影——照片明显经过PS处理："明白。"
"还有，"周明眯起眼睛，突然凑近，紫轩君能闻到他呼吸中的酒精味，"那个道士...最好保持距离。"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谁知道是什么来路。"
紫轩君心头一凛，但面上不显。她注意到周明办公电脑屏幕上开着一个搜索页面，上面是"终南山青云观"的搜索结果："马先生只是学术顾问，没有参与公司其他事务。"
走出经理办公室，紫轩君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办公区里，同事们看似在认真工作，实则都在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宁雨晴像只灵巧的猫一样从茶水间溜出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你那位顾问在休息区等你，"她递过一杯咖啡，压低声音，"帅得全公司的女生都在偷看呢！我刚才路过财务部，听见她们在讨论要不要去要微信。"
紫轩君无奈地摇头，咖啡的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她向休息区走去，远远地就看到马正南站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背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与周围的现代家具形成奇妙的反差。
几个女同事在不远处假装聊天，实则频频偷瞄他。行政部的小李甚至故意"不小心"把文件夹掉在他脚边，弯腰去捡时还刻意撩了撩头发。
"马先生。"紫轩君走上前，递过咖啡，"久等了。"
马正南转身，接过咖啡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显然不习惯这种现代饮品："顺利？"
"非常顺利！"紫轩君忍不住露出笑容，眼角余光看到小李悻悻地走开了，"张总完全被征服了，还邀请你做项目顾问呢！"
马正南不置可否，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立刻被苦涩的味道惊到，但还是礼貌地咽了下去："凡尘琐事，非我所长。"
紫轩君笑道，指了指咖啡杯里的搅拌棒："但你表现得很好啊！那些小法术简直神了，张总还以为是我们PPT做得棒呢。"
马正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杯壁，咖啡表面立刻浮现出一朵小小的莲花图案，又迅速消失："雕虫小技。"
"周扒皮找我谈话了，"紫轩君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闻到马正南身上淡淡的檀香，"他好像有点怀疑..."
马正南目光一凝，视线穿过玻璃幕墙，落在远处周明的办公室："无妨。"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凡人看不出端倪。"
正说着，紫轩君的手机响了。是张总发来的短信，手机屏幕上还跳出一条来自母亲的未读消息。她划开锁屏，看到张总的信息："方小姐，今晚七点有空吗？想请马道长和你吃个便饭，聊聊道家文化。"
紫轩君惊讶地抬头，阳光在马正南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张总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马正南皱眉，目光落在她手机屏幕上："不必了吧。"
"恐怕不好拒绝。"紫轩君犹豫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他是大客户，而且似乎真的对道家文化很感兴趣..."
马正南沉思片刻，窗外的云朵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投下流动的暗影："既如此，便去一趟。"
紫轩君回复了张总的邀请，然后看了看时间，腕表表盘反射的阳光在地板上画出一道小小的光斑："还有几个小时，要不要在公司附近逛逛？"
马正南点头，将几乎没动过的咖啡放在茶几上："可。"
两人离开公司，漫步在宁市CBD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行人身上，高楼大厦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马正南仰头望着这些现代建筑，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淌，眼中流露出难得的赞叹。
"凡人造物，竟能至此。"他轻声感叹，声音里带着千年岁月沉淀下的敬畏。
紫轩君微笑，一缕调皮的发丝被微风吹到眼前，她随手拨开："人类这几百年的进步确实惊人。"她指了指远处的一座摩天楼，阳光在那栋建筑的玻璃幕墙上跳跃，"那座金融中心有108层，是宁市最高建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