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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了嗷。”
还没等秦宇把背包拉链拉上，张艺诚一把夺过香皂和牙膏牙刷，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外面冲。
“老皮，你去不去？”
秦宇见那三个货在外面洗得正欢，又、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咯吱窝，转头询问老皮。
“你去吧，我给你们烧水。”
老皮拿出烟斗点燃，转身把厨房里面的几个桶，往屋檐下滴水的地方放。
老皮或许是抹不开面子，又或许是为了给他们站岗加烧水，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洗澡的打算。
秦宇见老皮没这个想法，也就不再管他，同样像个孩子一般，怪叫着加入了洗澡的队伍。
等所有人都在享受着难得的清洁身体的机会之时，只有老皮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了屋檐下，手里不停地摩挲着那个被他当成烟斗的水龙头。
“少典啊，你要是还在的话，该多好啊……”
老皮看着烟斗，眼角有些红润。
当初他不能理解，胡少典一个失去一个手掌的残疾人，为什么非要跟这个在墙上拧得死死的水龙头较劲，有这点力气，多去找找食物不好吗？
要不是看在他一直很听话的份上，老皮真想给他两脚。
“皮爷，您刚刚不是找到烟叶了嘛，我想着给你搞个烟斗，这玩意儿挺合适，抽着应该老得劲儿了。”
老皮又想起胡少典当时那副傻呵呵又贱兮兮的表情，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多好的小伙子啊，为什么，为什么就，唉……
老皮始终还是不能接受，胡少典就那么憋屈地离去，之前什么困难都过来了，为什么那一次就没挺过来？
只是这股情绪一直被他刻意压制，现在无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才能卸下伪装，无声地宣泄一下。
正在雨幕里又跳又叫的三儿，一转过头，发现老皮的表情有些不对，立马揉了揉自己脸上的泡沫。
“皮爷？咋了？”
皮爷这表情，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啊？
“还能咋了，你再叫两声试试，看引来了丧尸，我揍不揍你!”
老皮强忍着哽咽，大声教训道。
因为几人都在头上抹了香皂，全是泡沫，混合了雨水，让视线受阻，根本看不清老皮眼角的泪水。
“老皮，这雨这么大，到处都是噪音，没事儿，过来一起洗吧，你都招苍蝇了，快点的!”
张艺诚抬起满是泡沫的手，对着老皮招了招。
“去尼玛的，老子一把年纪了，跟你们一群小年轻一起洗？你们又不是小娘们儿!”
老皮眼角挂着泪，笑着骂道。
“不是，你们在监狱不也坦诚相见嘛，这有啥？”吴庆纳闷道。
“老皮肯定是小，不好意思脱，哈哈哈。”秦宇疯狂地嘲讽。
“小兔崽子，我这年纪都能当你爸了，你再拿我开玩笑，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老皮有些无奈。
“得了吧你，今天不洗也得洗!”
张艺诚突然跑向一旁接水的桶，直接将小半桶水泼到了老皮身上，然后跑开。
老皮被这冰冷的雨水一刺激，立马打了个寒颤，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烟斗，还好没有被张艺诚这个小兔崽子打湿。
不过，不知道张艺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桶水倒是正好将他冲了个通透，掩盖住了他的泪水。
“艹，你小子，给老子等着!”
老皮嘬了两口烟，然后将烟斗放在一旁，开始脱掉身上的湿衣服，也跟着冲进了雨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