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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卢氏!”陆昭剑劈符咒,“用童男童女的血养地!”
尉迟恭抓起卢昶的头颅按向尸堆:“闻闻!这就是你卢氏的香火!”
此刻的阿穗在地窖深处发现密道,壁上鲜卑文赫然刻着:
“袁本初献幽州粮道于此!”
窖门开启的刹那,陈年粟米如山崩落。
象鼻虫在霉谷间蠕动,李泌冷笑:“好个'光武赐粮'!够养十万蝗军!”
尉迟恭抓起把毒虫塞入卢昶口中:“给老子吃干净!”
三日后,卢氏粮仓改建的义学堂内,阿穗握着曲辕犁木柄:“爹,这犁比慕容部的马刀好使...”
百里外的乱葬岗,陆昭在卢氏祖坟栽下冬麦:
“这碑不刻功德——待秋收时,我要让麦浪吞了罪人名!”
卢氏地窖的火光渐熄,阿穗攥着生母的耳环蜷缩在粮垛间。
那枚乌桓风格的银坠子沾着血锈,背面刻着模糊的“崔”字——她突然想起娘亲被掳那夜,鲜卑骑兵的弯刀也闪着同样的寒光。
“丫头,会打铁么?”
王虎的影子被火把拉长,他踢开地窖角落的烂麻袋,露出半截刻慕容部徽记的矿镐:
“卢家老狗在鲜卑有座黑矿...敢不敢跟老子端了它?”
武昭的药杵突然抵住阿穗后颈:“她身上有乌桓狼毒味...”
“是这坠子!”
阿穗扯断银链,“从杀我弟的鲜卑人身上扯的!”
狄青的蟠龙棍劈开地窖暗门,露出成箱的“汝南袁”铁锭:
“主公!卢氏把公孙瓒的残甲熔了卖给袁绍!”
陆昭抓起把铁锭碎屑:“这成色...是辽东'黑纹铁'!”
他猛然转身,“李泌!慕容部的矿脉图何在?”
李泌抖开染血的《田籍册》,醋熏的墨迹显形山脉走势:
“卢昶书房暗格所获...与袁绍使团携带的幽州舆图完全契合。”
突然,卢毓嘶吼着撞破窗棂:“矿场在渔阳北界...有三百矿工被铁链锁着!我娘...我娘也在那里!”
他举起断掌,掌心烙着矿场密符。
尉迟恭的狼牙棒勾起卢毓:
“带路!要是敢耍花样...”
他晃了晃从地窖缴获的乌桓毒囊,“老子让你娘看着你肠穿肚烂!”
子时的屯田营火堆旁,阿穗磨着偷藏的矿镐。哑女阿桑突然拽她衣袖,在雪地画出麦穗与铁锤交缠的图案。
“这丫头想入冶铁坊。”
王虎拎着酒囊坐下,“她爹是钜鹿最好的铁匠...死在公孙瓒征铁役。”
武昭的药箱咔嗒轻响,暗格滑出淬毒匕首:
“明日炸矿...你负责埋火药。”
她将药囊塞给阿穗,
“若被擒,服此假死——但记住!矿道左三丈有暗河...”
百里外的卢氏别院,卢昶正将铁矿密图缝入狐裘:
“明日运铁船发往邺城...告诉本初,我要幽州牧印绶!”
涿郡军器监的冶铁坊内,三百架水排(汉代水力鼓风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王虎赤膊站在锻炉前,汗珠顺着脊背滚落,在烧红的铁胚上腾起白烟。
“再加三铲柘木灰!”
他冲鲜卑俘虏吼着,对方却突然跪地呕吐——连续七日的铁水蒸气已蚀穿他的肺叶。
武昭的药杵突然插入淬火池:“停!这池水泛青,有人下毒!”
她扯过鲜卑俘虏的衣领,从牙缝抠出半粒乌桓毒丸,
“慕容部的'青蝮毒'...你们连自己人都杀?”
陆昭的剑锋挑开俘虏胸甲,露出内衬的袁绍密令:
“毁一炉,赏十金。”
他冷笑掷令入火,“传令!今日铸成的刀,全刻'本初赠'三字!”
子夜,王虎摸进停尸棚。
十二具黄巾铁匠的尸身上盖着染血的《太平经》,经文间夹着张角的残破符箓。
他跪地焚香:“天公将军,兄弟们铸刀不为杀人...只为让活人吃上饱饭!”
暗处突然传来铁链声。卢毓被铁链拴在梁柱上,嘶声道:
“卢氏在鲜卑有座铁矿...地图在我娘的发簪里!”
王虎的锤头砸碎锁链:“带路!但你要是耍花样——”
他晃了晃淬毒的刀刃,“这'青蝮毒'正好喂狗!”
黎明时分,李泌的暗桩截获二十艘粮船。
船舱内不是粟米,而是刻着“汝南袁”的铁矿石。“好个借粮运铁!”
狄青的蟠龙棍劈开甲板,“这矿石的成色...是公孙瓒私卖给袁绍的!”
武昭突然抓起把矿粉:“不对!这是辽东的'黑纹铁'——慕容部去年才发现的矿脉!”
她蘸血在舱壁勾画地图,
“卢氏、袁绍、慕容部...这是条铁链,而幽州是最后一环!”
流民群中,阿穗握紧偷藏的矿镐。
她摸向怀中弟弟的骨灰罐,却触到武昭暗塞的密令:
“未时三刻,炸毁卢氏矿道!”
王虎率黄巾铁匠突袭矿场时,阿穗正将火药埋入矿柱。
爆破的瞬间,她看见卢昶在火光中惨叫——那老贼的锦袍内衬,赫然是她娘被掳那日穿的粗麻衣。
“阿姐...”
幻听般的童声随烟尘消散。
阿穗抹去泪痕,将矿镐狠狠砸向袁绍的运铁船:
“这镐头,比慕容部的箭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