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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媳妇！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谁打的？” 王氏又拔高了嗓门追问。
如意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这话啊，你得问你那宝贝孙子。”
“阿奶…… 是…… 是我打的。” 王宝根脸涨得像块红布，声音细若蚊蝇。
这话一出，张家村的人个个面露嫌恶 —— 这年头 “孝” 字大过天，他这般直愣愣认了，怕是要连累整个村子的名声。
张里正气得胡子翘，对着王氏沉声道：“王氏！赶紧把事了了！大伙儿都是丢下地里的活计来的，没闲工夫在这儿陪你们丢人现眼！”
“签！我签！” 王氏咬着牙，手抖得像筛糠，接过那张白纸。
“提醒你一句，” 如意慢悠悠道，“这纸你要是敢撕，我这儿还有备份。不过嘛，撕了就得赔我笔墨纸砚的钱。”
王氏猛地抬眼瞪向如意，嘴唇动了动，像是要骂出声。
张桂枝大嫂柳氏扬了扬巴掌，在空中虚晃一下，王氏脖子一缩，立马闭了嘴，哆哆嗦嗦地将手指按向印泥。
如意抽回签好的欠条，顺手递给柳氏：“大娘，这事交您手上办，成不？”
“给我？” 柳氏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又追问了一句。
她平日里没少听张桂枝念叨如意的能耐，心里本就佩服这丫头，此刻更是又惊又喜 —— 可不就是打心眼儿里信服这姑娘嘛。
如意轻轻点头。
“成！咋不成！” 柳氏赶紧把欠条仔细折好，塞进袖袋里，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保管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有劳大娘了。” 如意微微欠身。这边两人刚打照面就彼此顺眼，那边王氏却越想越气，“扑通” 一声，一头栽倒在如意脚边。
“把人抬走吧。” 如意嫌恶地挪了挪脚。
张里正皱了皱眉。虽说知道是王氏一家不对，但姜家村人这般不给自家村留脸面，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如意心思细，早瞧出这老头的不痛快。她深谙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的理儿，这样才能让人真正服帖。
当下轻咳一声，开口：“张阿爷，方才事出紧急，话赶话的，小女言语上若有不妥，还望您多担待。”
“无妨，无妨。” 张里正扯出个勉强的笑 —— 不担待还能咋地？
“是这样，” 如意话锋一转，“我打算开个农课学堂，想着你们都是我舅母的娘家人，特意留五个名额给你们村。”
没错，前些日子她趴在案头写的，正是各种农业教程。
姜家这如意姑娘，可是因农事得了皇帝嘉奖的！就算常年侍弄田地的张里正，也不敢小瞧。
今早去镇上开会，那 “异地换种” 的法子，不就是眼前这丫头想出来的？此刻听到 “五个名额”，他哪能不欢喜。
“那可多谢如意姑娘了！” 张里正这回是真心实意地作揖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