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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爹猛地刹住脚，心里 “咯噔” 一下，想到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官老爷看上民女强娶当小妾的戏码，可不就这么开场的！
他脸色变得铁青了，气的嘴唇都有点哆嗦。
姜长业跟他爹心思差不多，继而开口问：“弟妹，你可打听是哪家官爷？”
“那夫人说夫家姓赵，旁的没多讲。说是官家，还是听那些赶车的汉子唠嗑听来的。”
“姓赵？” 姜长业转头瞅芳霏，见闺女一脸淡定，“丫头，你是不是知道来人是谁？”
“赵启年他哥，赵大公子！” 芳霏这话一出，姜家人都反应过来了 —— 赵启年那后生常去小食铺子里，谁不认识？
刘氏戳了戳芳霏脑门：“你这丫头，早知道咋不吭声？”
芳霏心里喊冤：“娘哎，万一人家不来提亲，我把话先嚷嚷出去，小姑脸往哪儿搁？”
虽心里这般想，还是得乖乖认错，“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咱先赶紧进去，看看是什么章程？”
说着就搀起阿奶往院里走，姜老爹和姜长业对视一眼，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脚步却还是有些发沉 —— 青州赵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姜家人刚跨进院门，就见地上扑棱着两只大雁，脖子上系着红绸子。
古礼里提亲送大雁，那是当正头娘子娶的！姜老爹悬着的心又落了几分，脚步不停，继续往堂屋走。
赵夫人带着锦衣少年从刚刚落座的堂屋迎了出来，刘氏赶紧搀着姜阿奶上前，压低声音说："娘，咱先听对方咋说，别露了怯，只消琢磨长乐往后的日子。"
芳霏凑到她娘耳边："娘，小姑有意赵大公子。"
刘氏心里 "哎哟" 一声，酸溜溜地想：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小姑子从小在跟前长大，跟亲闺女没啥两样，这就要嫁人了...... 她定了定神，想着既然小姑愿意，那就看对方诚意吧！
赵夫人先开了口，拉着姜阿奶的手笑道："姐姐，咱在碧水阁见过的！瞧你这气色，比上回见着还精神！"
姜阿奶听人喊 "姐姐" 又夸气色，嘴角的褶子都笑开了，明知故问："哎哟，姐姐可不敢当。赵夫人这是......"
"不瞒你说，" 赵夫人笑得爽快，"我家老大对您家如意一见倾心，昨儿还在家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呢！今儿就央着我上门提亲来了！"
旁边的赵启英脸涨得通红，赶紧拱手作揖："晚辈见过姜夫人！"
又转身朝姜老爹躬身："晚辈见过姜老爷！"
接着又依次给姜长业、刘氏等人行礼："见过姜三哥！见过三嫂！"
一圈礼行下来，规规矩矩没半分含糊。姜老爹捻着胡须暗点头：这孩子不仗着家里有官身就拿架子，知书达理的，不错。
众人在堂屋重新落座，赵夫人刚把提亲的话又说了一遍，姜阿奶就忍不住开了口，手里攥着帕子直揉搓：
“赵夫人，咱们是庄稼人，不懂那些大官户的规矩，就盼着孩子夫妻和睦。咱乡下人本就没纳妾的道理，就怕……”
她知道这时候提纳妾不合礼数，可一想到闺女若刚进门就有旁人插足，心就揪得慌，“若是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