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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你今晚必须跟儿子道歉。”虞茜咬着下唇，盯着男人看了两秒，她抄起抱枕扔过去，“哼，你今晚要是不解决，别想我跟你睡，我现在就去把我的枕头被子搬去客房。”
语罢，虞茜霍然而起，大步走向楼梯，身后传来叶无渡服软的话语：“行了，我现在就去道歉。”
虞茜头都没回，“你先别来，我跟他聊聊。”
她到三楼主卧把枕头被子搬到二楼客房，楼下的叶无渡听着楼上的动静，轻啧了声，还是搬了。
敲响叶琰房间门，虞茜压下门把手进去，轻声唤道：“阿琰在干嘛？”
叶琰盘腿坐在床尾，眼睛注视着她。
虞茜将门关上来到床边，叶琰往旁边挪了挪，“坐这吧。”
虞茜笑了笑，坐在他身旁说：“还在生你爸的气呢？别气了，我们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叶琰呼出一口浊气，视线落在地板，主动承认错误，“我是不应该进他书房，是不应该弄坏他的东西，更不应该发火顶撞他，是我不对。”
“但是。”他抬起头看向虞茜，一提起这件事他就气，“他凭什么扇我巴掌？我解释他都不听就直接上手，他要不先打我，我怎么会顶撞他？我不会原谅他的。”
“好好，咱们不原谅。”虞茜拍了拍他后背，硬气地说：“他太气人了，妈今晚也不会跟他睡一张床。”
叶琰倏地轻嗤了声，“那你睡哪？”
“睡二楼客卧。”虞茜打了个哈欠，“他今晚要是不来跟你道歉，以后妈就不跟他睡一块。”
叶琰勾唇笑了，“别这样，你直接把东西搬出来，跟他分房睡。”
“好。”虞茜笑着点头。
“爸，你怎么站这？”门外突然传来叶子悠的声音，房间内的母子俩儿安静了一瞬。
相互对视一眼，虞茜小声说：“他在外面？那刚才不是都听到了？”
叶琰抿唇说：“可能吧……”
“咔哒”一声，是开门的声音，叶琰笑脸瞬间消失，视线落在别处。
叶无渡开门进来，瞅了眼这俩人，视线最后落在叶琰身上。
房间安静了十几秒，叶无渡关上门，似是叹了口气，紧接着听到男人开口。
“来跟我们叶大帅哥道歉了，对不起，爸不应该不听你解释就动手。”
叶琰“哼”一声，转眸看向男人，赌气地说：“我要解释你不听，你要道歉我也不想听。”
旁边的虞茜憋不住笑，看了父子二人，下床说道：“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就先走了。”
见她要走，叶琰赶紧拉住她的手，“欸，妈你别走，我不想跟他待一起。”
虞茜回头看他，顺便瞟了一旁的男人，轻笑着说：“我也不想跟某人待一起。”
被称作“某人”的叶无渡，此时满脸黑线。
虞茜说完，赶紧溜出去，关好门。
回到客卧，她感到体乏，关了灯躺床上去。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开了，叶无渡走了进来。
“跟儿子和解了吗？”虞茜听到动静，朝门口看了眼，出声说道。
“嗯。”男人来到床边坐下，“回房间睡。”
“不了，我困，现在就要睡觉。”虞茜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说：“我明天工作忙，要早点睡。”
叶无渡看着妻子的侧脸，点头道：“那就睡吧。”
话落，男人起身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床上的人睁开眼，将被子盖过头顶。
可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又开了，还不等她作出反应，身侧的床褥塌陷，躺下来一个人。
被子也被掀起，虞茜拉下被子转身去看，旁边多了个枕头，还有叶无渡。
“你干嘛……主卧不睡还要跑来跟我挤。”
她不满地捶了一下男人，却被揽进怀里，叶无渡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没你我睡不着，一起睡觉。”
*
第二天到学校，叶琰和张羡安静得像不认识。
安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总有种错觉，不是他们闹矛盾，而是他们孤立了他？
上午两节物理课连一起。
语文课后，班里充斥着各种唉声怨气，多数人对物理是不爱又恨。
“安阳，借一下你的导读试卷给我看一下。”张羡转过身说。
“喏。”安阳拿起桌上的物理导读卷给他。
上课铃一响，张羡把试卷还了回来。
物理老师杨国强前半节课讲新内容，后半节课讲试卷，不是考试卷，而是预习卷。
前两天发的，突然要讲，很多人都没有做。
“挑几道常考题讲一下，先看选择题。”杨国强拿着试卷说，“第三道题，同学们都做了吧，叫一个人起来说一下答案。”
“张羡。”
突然被点名，张羡惊了一下，缓慢站起。
怎么办？他没做啊！
“第三题选什么，把你的答案说一下。”
“选……”张羡看着试卷上的内容，正纠结随便选哪个，身后传来一道压低的气音。
“选C。”
“选C！”张羡耳朵尖，秒答。
“好，请坐。”杨国强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图，“是对的。”
……
中午放学，江忱一下课就到一班走廊等人。
叶琰看到他，拿上饭卡出去了。
安阳和张羡随后。
于是就变成了，叶琰和江忱说着话走在前头，安阳和张羡一起走在后头，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到了食堂打好饭，四个人依然坐一排桌，一顿饭下来就没怎么说过话。
江忱吃得很快，在喝汤时，眼睛瞅了瞅前面的叶琰。
他本来性子就冷，不说话很平常，但太安静了他也有点不习惯。
张羡突然变静，安阳也不说话，叶琰更是冷漠。
昨天中午吃饭时，他已经知道叶琰心情不好，但今天一个两个都莫名的安静。
像在搞冷战一样。
这种诡异氛围是在晚上消散的。
安阳傍晚来学校，一进教室便看到叶琰和张羡闲聊上了。
见此情景，他不禁舒了口气。
走过去坐在自己位置上，忍不住说一句，“你们好了？”
“好了。”叶琰放一个贡梨到他桌上，“给你。”
“给你橘子。”张羡也把带来的橘子分给他。
“谢谢。”安阳弯唇笑言，“我们这么巧的吗？我也给你们带了吃的。”
“这叫缘分。”张羡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