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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松手！”
这一次苏意很听话地松开手，撕裂开的皮肉散发着烤肉的香味，却是第一次让张海克感到作呕。
天杖没有落到地上，不知道又被她藏到哪儿去了，但张海克此时关注的只有她被烤熟的手掌和肉眼可见的白骨。
她甚至还在笑。
等到刮肉的时候，轮到苏意笑不出来了。不是痛，就是很奇怪，尤其是被包裹成粽子的右手。
唯一完好的左手碰了碰张海克的眼角，轻抿指尖的她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张海克……”
张海克放下手里剩下的药膏和绷带，看着此时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的苏意，泛红的眼角暴露了情绪，也有可能是他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掩饰情绪。
“非得这样吗？”
微微发颤的嗓音和紧握绷带、青筋凸起的手，似乎昭示着他已经被她逼到了绝境，却还在奢求一个救赎。
“如果你活得够久，那就去救2199年7月的苏意吧，只有在那之前的苏意值得你救。在那之后的，就不值得去救了。”
去救那个活着的苏意，而不是死了变成怪物的苏意，也不是被幸存者们强行逼到神明阵营的苏意，更不是邱佑利用系统操纵着的苏意。
利用虚拟模拟技术不停演示着过去，直到计算结果和现实匹配一致，此时被制造出来的苏意将真正地存活在她本该活着的那个世界里。
这就是邱佑的实验，利用庞大的计算数据把虚拟世界线和现实世界线重叠，达到所谓的“死而复生”。
一直被利用、被迫重生的不仅是她，还有那些死在末日里的人，全都只是一堆数据，她只是幸运地成为了这堆数据的中心锚点。
等到实验成功，她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但她看到了彻底死去的希望，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跪在苏意面前的张海克将头埋在她的双膝上，听不见什么抽泣声，只有旗袍上绣着的白玉栀子花颜色渐深。
第二天一早，苏意还在睡觉，张海克敲响了张启灵的房间门，告诉对方自己旗下公司实验室需要张千军和张海藻帮忙。
“针对张家人的特效药实验数据一直不对，他们两个一个精于卦术，一个精通药理，我想让他们去实验室帮个忙。”
关于张海克在外经营的公司张启灵大致了解，其中的确包含了医药类产业，也的确有实验室遇到了瓶颈，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但张启灵心中总有一些不安，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还不等张启灵思考出要怎样合理拒绝族人的要求，又有人在门外敲门，听呼吸是张海杏。
张海克神色一紧，张启灵也想到了张海克把张海杏故意支出去的行为，这是等不及来找人算账了。
“人先留着，去处理好你自己的事。”
“是。”
张海克也没指望一次就成功，现在更令他头疼的正在门外等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