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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似说的不咸不淡，但母后大人他们的下意识反应明显带了些许情绪。
爷爷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孩子还在呢。”母后大人给大伯母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训斥起了大伯。
这明显是有故事的氛围勾起了小昔的好奇心。
小昔和古颜对视一眼，但却都没说话。
一来是她们为小辈插不了话。
二来是因为母后大人直接安排着，让大伯母把大伯拉去了里屋，让他和爷爷隔了一个房间。
她们仍旧在客厅坐着，电视里播放着的春晚正正好好传出一声“让我们一起～包～饺～砸！”
这下直接让气氛变得更诡异了。
这样质量的节目根本带不来节日的欢乐。
不仅年轻人觉得做作，老一辈人更觉发笑。
爷爷步履稍显蹒跚，走到电视前狠狠一按，节目里那些没有感情的假笑戛然而止。
小昔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她不想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第一天留下不好的回忆。
无论争吵是不是每个家庭都要面临的常态，她都想让眼睛所看到的为和谐、愉快。
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古颜握紧了她的手。
而爷爷在面对她们两位大家庭的新成员时也不忍让她们看到不和谐的一幕。
所以，爷爷并没有追过去唠叨。
只是接着去到门口把内里的木门开了一条缝，找了个小方凳坐在风口打开了旱烟袋。
爷爷现在，不管是从昔日为官不怒自威的气场，还是拉沓到发青的脸色。都说明了在生气，只是小昔她们在场不好发作。
小昔眼中满是探寻，但李忘昔不在，她连能问的人都没有。
然而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时大姐悄无声息的拍了拍小昔的肩膀，示意她们去另外一边。
小昔猛然转身，稍微反应了几秒后便心领神会，与古颜一同跟着大姐到了厨房。
…
离开客厅，感觉空气中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小昔长长的呼出一口憋了半天的浊气。
虽然中途路过里屋，看到大伯母在训大伯，母后大人在给奶奶上香。但明显这边没有客厅里那么吓人。
毕竟老人家生气可是很让人揪心的。
直至来到厨房。
令人心惊肉跳的感觉才逐渐消失殆尽。
厨房里摆着烛火，桌子上还有贡品。
这简单的装潢却意外的让因为没空调而很冷的厨房从心理层面上暖和了起来。
大姐从角落里拿了三个马扎，和她们相对而坐。
此时此刻，小昔的好奇心也重新自心中迸发出来。
被她如此目光看着，大姐门清。
况且大姐本来的目的也是让她们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确定门关严后，大姐便开始小声抱歉道：“唉…你们第一次和小弟一起过年就碰到这事…这事弄的……让你们看笑话了。”
小昔和古颜同步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都是一家人嘛，没关系的啦。不过，我们也想知道刚才那是……怎么了。”
“刚才…唉…”大姐又叹了口气。
“文妍姐，不能说也没关系啦。”小昔连连摆手，紧接着古颜接话道：“嗯，虽然我们还是会对刚才一点就炸的事情好奇，但是要有难处也不用非说很透的。”
“你们这一唱一和的，跟小弟学的？”大姐嫣然一笑调侃着。
“啊…嘿嘿，差不多啦。”
见小昔有些羞涩。
大姐这时忽然体会到了李忘昔口中所说的“逗小昔”有多好玩。
简直就像在一位刚刚入职的大体老师身上切下第一刀的感觉一样令人感到愉快。
“文妍姐…？你笑的好…变态？”
“嗯…不必在意，咱们言归正传。”意识到自己失态，大姐这才马上恢复正经，继续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刚才在想应该从哪开始说……”
“从哪开始说？也就是说这件事挺早就发生了？”古颜抓住了关键的信息。
大姐点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愁容，徐徐解释道：“从前几年咱奶奶去世时开始的。”
“自从奶奶去世，爷爷在老家那边找了不少亲戚帮衬，找了一块风水极好的地下葬。接着，那些远房亲戚就看到了捞钱的机会。”
“用便宜的东西换家里准备的礼品，假惺惺关心，实实在在套近乎。还有甚者都要给咱爷爷介绍新老伴……”
“爷爷那几年已经很少回老家了，但就这样一次偶然用到他们的情况，他们便都把咱爷爷当成了唐僧。”
“按理说白事，找人帮忙也没少给钱，就该结了，但还是太低估了金钱、权势的魅力了。”
“咱爷爷重情义，老家那些亲戚……嗯…咱应该叫表叔。他们从咱奶奶去世后每年都来吃饭，美其名曰说是来看咱爷爷，怕咱爷爷孤独，没有说话的人。”
大姐轻蔑一笑，眼中神色好似在看一具具尸体般。
“借口不错，这按理说挺好。爷爷年纪大了，念旧，看到每年老家还能来几个人看看自己，心里也舒服，平日里出门遛弯跟其他老头老太太唠嗑，当谈资也有面。”
“不过咱爷爷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想的纯粹。加上他早早就退休，在职的时候被奉承惯了。说好听点叫为人和善、老好人，说难听点就是人老了被人家用亲情捆绑了！”
说到这，大姐逐渐愤愤不平起来。
小昔和古颜就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于是都往前凑了凑，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听着。
看来是到转折点了。
而大姐好像是怕声音太大，引起大伯的共鸣，或者是被人老但身体机能还依旧健壮的爷爷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