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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界，云城。
北方大旱饥荒，面黄肌瘦的逃难人纷纷往富饶的云城涌来，云城一时人满为患。
此时不少饥肠辘辘之人，蹲守在楚家门口，见主家的仆人捧着装着米粥的木桶出来。
“首富之家楚家又施粥了！”
楚家门口一时间排起了长队，都是等待施粥的逃难百姓。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被下人领着出来，她的脸粉白粉白，大概被家人娇宠坏了，脸上带着些高门贵女的小娇纵。
此时楚家门外阴暗角落里。一个刚领了粥和馒头的男孩子被一只脚踹翻在地，手中的粥洒落一地，馒头咕噜咕噜滚到一边，沾满了灰尘。
周围都是嘲笑的声音。
“这只小野狗，也只配吃这样的。”
“这脏馒头、破碗还不捡起来。”
戚墨脸色淡淡，毕竟这种欺负也不是第一次，他神色淡漠地捡起地上已经脏了的馒头，用手拍了拍。
却又被踹倒在地。
“这人怎么站都站不稳啊。”踹他的男人嬉皮笑脸，眼睛里满满都是嘲弄。
都是这样的，越是底层人越是喜欢欺负人。
戚墨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雾色。
“你们怎么这么过分！”一声娇斥传来，刚刚还被丫鬟簇拥着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里，小嘴嘟起。“把这几个人的脸记住，以后不给他们施粥了，叫他们欺负人。”
刚才还颇为得意的男子脸色一僵，连忙点头哈腰上前道歉“小姐，我刚才只是不小心的，没有欺负人的意思，您看看能不能饶我这一次。”
“我和他还是朋友呢，是吧，小野…，你还不应一声。”
见戚墨仍然一句话不说呆站在原地，男子顿时觉得戚墨不知好歹，一时怒气上涌，伸手想要推他。
“你这小子……”
“还不把他拉走，最近都别让他出现在我家门口，哼！”楚娇娇叉腰，因她长的娇小可爱，即使做出叉腰的样子，也分外可爱，引得刚刚还担心的丫鬟们，也捂住唇笑。
楚娇娇被围在中间，众星捧月，脏兮兮的戚墨被挤到一边，他透过人群的缝隙偷偷看了眼，刚好和楚娇娇对上视线。
“那个谁，你别走呀！”楚娇娇从人堆里钻出来，咚咚咚往施粥的地方跑，过了会儿跑到他面前，“这碗粥给你，这两个馒头都给你，你明天再来，我们家要施粥三天呢！”
她的睫毛很长，金色的阳光洒在睫毛上，在她白皙的脸上洒下点点阴影，他没读过书，但却蹲在茶馆门口听说书人说过仙人，她是仙界的小仙童，是到凡界普渡众生的。
“这次你可要拿好啦。”她小声小声地说，而后对他眨了眨眼。
戚墨将馒头塞在怀里，粥也小心翼翼地端着，生怕不小心撒掉了。
等到小姑娘被人抱走，他才默默离开。
天色渐晚，戚墨回到了他暂时避难的破庙里，里面躺着或蹲着几个同他样衣衫褴褛的难民或乞丐，他走到自己之前铺好的席子边，摩挲着娘亲最后留下的玉佩，默默躺下不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