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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妈妈好想你……妈妈舍不得离开你……我想看我女儿每天都快乐、幸福……”
曲慧的声音断断续续，话里满是对女儿的不舍和牵挂。
或许因为高烧原因，让曲慧的神智开始不清醒，她嘴里不断小声呢喃着什么，含糊不清。
苏凤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妈妈的嘴边，试图听清妈妈微弱的声音。
“坏人，走开，不要伤害小凤。”
“小凤，不要怕，有妈妈在……”
曲慧染上哭腔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的眼睛又重新闭上。
看着妈妈这副模样，苏凤的心一阵抽痛。
刚才苏凤进来时，院长告诉她。
“患者已经到极限了，最多再撑一天，患者身上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你爸爸接受不了，我只有告诉你，你们做好思想准备。”
“病毒入侵五脏六腑后，患者会感觉到非常痛苦，而现在距离死亡只剩下最后的20个小时了。哎，你们这种没有意义的坚持只会让病人更痛苦，死前还要遭这样的罪。”
院长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风，便叹气离开了。
苏凤明白院长的意思，院长是想让他们放弃对妈妈的治疗，让她离开的轻松点，不必多遭受这一天的罪。
苏凤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只是不想让妈妈死，她在等，等王星星研究出疫苗。
虽然这种几率非常渺茫，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凤想多陪陪妈妈，或许这是最后陪在妈妈身边了。
苏凤一直握着曲慧的手，妈妈手上的温度传来，好烫好烫。
苏凤又立即松开妈妈的手，她怕加剧妈妈身上的温度，看着妈妈憔悴的脸，苏凤轻轻呢喃。
“妈妈，小凤陪着你，最后的时刻小凤陪着你，下辈子你还要当我妈妈。”
曲慧的手指动了动，这次竟然不费力气的就睁开了眼睛，“小凤！”
这是入院后，曲慧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叫出“小凤”两个字。
“妈妈，是我。”苏凤立即回应，她嘴角带笑，生怕让妈妈看出端倪来。
但是苏凤在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妈，你感觉哪里不舒服？”苏凤小心翼翼的问。
曲慧的视线环顾四周，再看着女儿穿着的隔离服，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曲慧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没有，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苏凤感觉妈妈的声音中气十足，一点都不虚弱，她心中突然想到一个词：回光返照！
苏凤心一抖，害怕的握紧妈妈的手，“妈，你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小凤啊，我和你爸爸亏欠你太多太多了，我给你留了嫁妆，保你几辈子生活无忧，妈妈能给的除了物质上的弥补，其他的……”
曲慧似乎感知自己的病情，或许她这次挺不过去，陪不了女儿长大，她给的只有给苏凤足够的物质保障。
曲慧说了好多好多话，就像在交代遗言般。
死神，悄悄在靠近。
曲慧的嘴唇越来越干裂，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苏凤多次阻止让她不要再说话，可曲慧彷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着。
好似这次不说，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