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焚心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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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底的青铜罗盘开始逆转。

苏砚攥着三枚翡翠碎片跃入湖中，身后是管理局特工的青铜箭阵。夜阑刀灵化作流光缠绕他周身，刀气将湖水劈出真空通道。

“主人，罗盘背面有字！“

苏砚抹去铜锈，看到卦象旁刻着细密咒文——竟是三百年前自己的笔迹：【以魂饲器，可破轮回】。怀中翡翠碎片突然发烫，与罗盘中央的凹槽产生共鸣。

追击而来的慕云裳拉满弓弦：“你以为阿宁真是为你而死？她不过是...“

夜阑刀突然调转刀尖刺入苏砚后心，刀灵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主人，快用血契！“

剧痛中，苏砚看见翡翠碎片与心头血融合，在罗盘表面绘出星图。整片湖底升起二十八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锁着个浑身缠满符咒的苏砚。

“这是...我的前十一世？“

慕云裳的箭矢被青铜柱反弹，她擦着嘴角血渍冷笑：“终于明白了？每世轮回你都会分裂部分魂魄镇压圣器，现在...“

湖面突然降下青铜巨棺，棺盖上刻着【十二】。

“...该补全最后一块拼图了。“

夜阑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煞气，刀灵少女双目赤红地挡在苏砚身前：“主人快走！他们在用轮回契召唤...“

刀锋贯穿肉体的闷响打断嘶吼。苏砚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陆沉舟，他手中的青铜短剑正插在夜阑刀灵心口，剑柄镶嵌的正是第十二枚翡翠碎片。

“多谢苏掌柜温养圣器。“陆沉舟转动剑柄，刀灵身体开始透明化，“等到夜阑刀彻底消散，你就能成为完美的...“

苏砚的手掌突然穿透自己胸膛，扯出跳动着金芒的心脏。前世禁术随记忆苏醒，他将心脏按在青铜罗盘中央：“以魂为祭，破！“

时空在刹那间崩解。

朱雀巷十三号燃起幽蓝火焰。

苏砚从灰烬中爬起，发现手中攥着夜阑刀残片。心口空荡荡的窟窿里悬浮着青铜罗盘，十二枚翡翠碎片在周围旋转，折射出三千世界的倒影。

慕云裳的嗤笑从四面八方传来：“挖心救刀灵？不愧是琅嬛阁最愚蠢的...“

残刀突然刺入虚空，苏砚顺着刀气撕裂的裂缝跃出。他看见管理局总部悬浮在时空裂隙中，十万青铜棺椁环绕着巨型三生石，每具棺材都刻着他的名字。

夜阑刀灵的虚影从残刃浮现：“主人，那是...“

“我的十二世棺。“苏砚触碰最近的棺椁，棺内青年掌心攥着染血的银铃，“管理局用轮回契将我的魂魄做成圣器容器。“

三生石突然投射光幕，三百年前真相终于完整：

慕天风为夺取琅嬛阁的圣器图谱，用仿制夜阑刀引发天劫。阿宁为保护苏砚，将真品刀灵封入他神魂，却被管理局篡改记忆做成替罪羊。

“原来我才是第十三个圣器。“苏砚握紧残刀，翡翠碎片在心口罗盘处重组，“慕云裳，这份大礼该还给你了。“

时空管理局总部开始坍缩，苏砚在爆裂的时空乱流中看见无数个自己。当最后一块翡翠碎片归位时，他听见阿宁的声音穿透三百载光阴：

“碎魂成器，方可弑神。“

夜阑刀在金色血雨中重铸，刀柄睁开十二只翡翠竖瞳。苏砚踏着管理局崩塌的青铜阶，挥刀斩向三生石核心的衔尾蛇图腾：

“这一刀，敬所有被篡改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