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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24日，江州市刑侦支队接到线报：潜伏三年的缉毒警林骁身份暴露。监控画面里，毒枭王九的枪口抵着他太阳穴，审讯室的地砖被血浸成暗红色。
"你给条子传了多少消息？"王九用匕首挑开林骁染血的衬衫，露出肋骨处尚未愈合的刀疤。那是三个月前他替王九挡下的致命一击，此刻却成为叛徒的铁证。
林骁仰头望着天花板的霉斑，想起三天前在肿瘤医院看到的CT片。主治医师把笔尖戳在肺部阴影上："最多两个月。"他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盒，那是准备在跨年夜向女友许诺言求婚的铂金素圈。
六个月前
许诺言在解剖室给尸体缝合创口时，林骁正戴着防毒面具冲进化工厂。氯气泄露的警报声中，他踹开操作间的门，将昏迷的工人扛上肩头。防护服被钢筋划破的刹那，腐蚀性液体顺着小腿渗入皮肤。
"又去抢险了？"深夜的急诊室里，许诺言用镊子夹起他溃烂的皮肉。碘伏棉球触到伤口的瞬间，林骁疼得攥皱了病床单，却笑着把脸埋进她白大褂的茉莉香："许法医下手比毒贩还狠。"
他们总在生死边缘相遇。去年跨年夜爆破案，他在废墟里挖出她半截被压住的左腿；今年情人节缉毒行动，她解剖的尸体里混着他送的血色玫瑰。此刻他望着她睫毛在无影灯下投落的阴影，忽然抓住她手腕："等这个案子结束..."
警报声突兀响起。对讲机里传出缉毒队长嘶哑的吼声："王九在码头出现！"林骁扯掉输液针翻身下床，带血的绷带拖过地面，像条蜿蜒的红蛇。
三个月前
暴雨夜，林骁把染毒的U盘塞进约定地点的排水管。暗巷尽头突然亮起的车灯刺得他睁不开眼，王九的改装吉普碾过水洼直冲而来。副驾驶座上，许诺言被胶带封住的嘴发出呜咽。
"条子的马子真够味。"王九的刀尖在她颈动脉游走。林骁盯着她锁骨处自己昨夜留下的吻痕，听见颅腔内血液轰鸣的声音。他缓缓举起双手："九哥，她只是普通医生。"
铁棍砸碎膝盖骨的剧痛中，他看见许诺言瞳孔里的自己正在崩塌。这是缉毒警最残酷的考核——当至爱成为人质，忠诚与私情必须在三秒内割裂。他吐出混着牙齿的血沫，咧开嘴笑："弄死她啊，正好少个分手的麻烦。"
此刻
王九的匕首扎进林骁肩胛骨时，特警的破门声震碎了玻璃。混战中，林骁扑向引爆器，用身体压住即将起爆的C4炸药。最后一刻，他摸到裤袋里硬质的戒指盒，想起肿瘤医院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就像许诺言总抱怨他养不活的爱情。
冲击波掀翻屋顶的瞬间，他看见十七岁的自己在警校操场立正敬礼。那天阳光很好，国徽上的麦穗闪着金芒。
七小时后
许诺言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停在解剖台上。面前这具焦尸的指骨以奇异角度蜷曲着，像在保护什么。她用镊子拨开碳化的皮肉，一枚熔变形的戒指嵌在第三指节，内侧刻着"XY&NX 2025"。
冷冻柜突然发出嗡鸣，她想起今早收到的短信。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内容只有经纬度坐标和一句话："我衣柜最下层有给你的圣诞礼物。"
当她颤抖着打开那个印着麋鹿图案的礼盒，十二封未寄出的信笺雪片般散落。最近那封写着："今天医生说癌细胞转移到脑部了。对不起，那天的狠话...其实看见你哭，我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窗外飘起初雪，落在她为他新买的羊毛围巾上。那是他总说"太娘气不要戴"的浅灰色，此刻却再也不会被体温焐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