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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都选择手术区了，怎么还能怕血。”护士长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其他区的护士长，仿佛根本不认识那两名实习护士。
“我不是怕血！我，我只是……”一名身高矮点的男玩家下意识提高了音量反驳，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原本拔高的音量就低了下来。
“那王护长，我就不打扰你教他们了，我也要带他们去值班了。”护士长扫了那名男玩家一眼，她冲王护长笑了笑，道。
“行，那李护长你也去忙吧。”王护长点点头，他和护士长擦肩而过。
林玉辛目光幽深，他最后看了眼那两名男玩家，总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如果只是单纯的手术，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害怕吧。
“手术区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林玉辛跟在护士长身后，他看着几乎没人的门诊大厅，突然开口问道。
“进行手术，缝合或者切除，而且这不是你该管的。”护士长来到了电梯前，她伸手按了电梯，原本固定在“7”的红色数字开始跳跃，最后停在了“1”上。
电梯门打开又合上，等再打开时，他们已经到达了医院的第十层，太平间。
刚进入太平间，一股子阴冷感就从他们的脚底板爬上头皮。
“对了，忘和你们说了，值班是轮流的，当你们在十楼值班时，其余八层也有护士在值班，而我一直都在一楼当值，所以我从一楼来到十楼的速度是三分钟。”护士长带着林玉辛和白小鱼来到了医院大堂。
“三分钟……医院的电梯大多数为中速梯，速度在1.75米/每秒到2.5米/每秒之间，假设按2米/每秒来算，楼层算三米，加上电梯门的开关，所以电梯运行的时间在十五秒到二十五秒内。”白小鱼声音沉稳，他抬眸看向了走在前面的护士长，一连串的计算过程从他口中冒出来。
“……”护士长沉默，她来到了当初那名值班护士所在的导医台，终于开口问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就假设电梯运行花了三十秒，那么还剩下两分半，从值班室走到电梯最多只花一分钟，那么剩下的一分半，你要去干什么？”白小鱼的下颚紧绷，神情认真。
“有没有一种可能，电梯不可能从一楼直达十楼，三分钟是我预估的时间？身为实习护士，还是不要太较真了。”护士长的声音一贯清冷，她轻飘飘地就将白小鱼那堆计算反驳了回来。
“如果真的是电梯停靠在其他楼层，你是不会说出三分钟这个数字的，因为时间远远不够。”白小鱼冷着脸，就这么盯着护士长。
“……”护士长眉头微蹙，显然没想到白小鱼竟然这么犟。
“先值班吧。”林玉辛笑眯眯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伸手拍了拍白小鱼的肩膀，示意他适可为止。
白小鱼绷着脸，最终还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这里是你们在太平间值班的位置，也算是导医台吧，那条走廊旁边的房间就是值班室，至于太平间的规则，应该就在导医台里。”护士长伸手指了指导医台，又指了指值班室，声音清冷道。
“应该？”林玉辛敏锐地捕捉到了护士长话中的重点，虽然这个其实算不上重点。
“我是护士长，一直在一楼当值，我不清楚太平间的事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护士长神情冷漠，她出声反问道。
“……”白小鱼抿唇，他想反驳，但考虑到现在不是和护士长辩驳的时候，于是只好将辩驳的话咽了回去。
林玉辛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护士长也没在太平间多待，她安排好了这两名实习护士后，就乘着电梯回到了一楼。
确定护士长离开后，白小鱼才有心情四处打量，之前那名眼窝深陷﹑满脸憔悴的值班医生已经不见了踪迹，连带着不见的，还有那条血迹拖痕和那把锤头。
林玉辛进入导医台，他的目光在上面一阵逡巡，最后落在了那用胶布紧紧地扒在导医台上的一张纸。
那纸被胶带层层扒住，没有任何的卷边和残破。
纸上的内容是纯手写，而且有些凌乱，里面黑疙瘩和线条比比皆是，到了最后，原本还有型的字彻底飞了，活像狗爬的。
白小鱼的喉结动了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副本中看到了和苏小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字。
一样的潦，一样的草，一样的飞，也一样的丑。
“……”白小鱼将自己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锐评了。
林玉辛倒没有像白小鱼那样走神，他的脸上原本还带着虚伪的假笑，但越往下看，他脸上的笑意越浅，直到最后，他的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
“这里是医院太平间，这里是医院太平间，请记住，这里是医院太平间，这里不是医院的门诊大厅，这里是医院太平间。”
潦草但有型的字体写在纸上，“医院太平间”这五个反反复复地出现了四遍，一遍比一遍用力，一遍比一遍潦草，最后甚至都将纸戳了个洞。
黑色墨迹攀附在白纸上，像一条条蜿蜒的蛇。
直到这时候，林玉辛和白小鱼才反应过来，医院十楼的太平间竟然和医院的一楼这么像，导医台的位置，值班室的位置，通往手术区的走廊，全都一模一样。
“接下来，我写的每一条规则，都是警告，都是劝诫，一定要听！一定要遵守！我是在保护你的安全！”
前半句，纸上的字体竟然要比上面的内容工整一些，但后半句就恢复了之前的潦草和用力。
尤其是最后一个感叹号，竖杠下面的点上晕染上了一大块墨迹，看起来就像写下这些内容的人迟迟不肯将笔从感叹号的点上挪开。
“第一条，请不要让除在本层值班的值班护士以外的任何人看见这条规则！不要！一定不要！”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