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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亚伯利斯此刻“闻香”的模样，林陌光心里啧了一声——[骗子]。
“雄主，我可以拍张照吗？”
“若是雌君想的话，可以。”
亚伯利斯的手指一顿，看着窗户上折射出的身影，低垂着眸子，身体靠在轻轻靠在门边，没有看他。可莫名，就让亚伯利斯觉得，林陌光在注视着他。
罕见的有一种想问“为什么”的冲动，什么叫做[他想的话，可以]。
但亚伯利斯忍下了。
窗里的倒影里，林陌光在门附近，低头扫了几眼光脑，眉头不自觉蹙起。
然后，他听到林陌光开口询问，“雌君？你知道那个搞实业的季家雄子季柏的雌君容吗？”
亚伯利斯回头看他，雄虫的姿态很放松，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还算了解。”
“可以和我讲讲他的事情吗？”
亚伯利斯盯着林陌光的面容，似乎想看穿这副皮囊下的算计，可青年似乎真的是随口一问……至少，亚伯利斯看不出什么不对。
林陌光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是问个虫，怎么感觉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他尝试说着，“不方便就不用，我只是和李易交谈，听他谈论过，他让我给他带句话罢了。”
亚伯利斯绷直的脊背微微松懈，“嗯。”
在林陌光以为这事就翻篇的时候，亚伯利斯带着极致的平静开口了。
“我认识他，十年前，他是联邦第三星系C区的首席大法官。那个时候，议会刚刚废除司法机关只有雄虫才能担任首席职位不久，在此之前，雌虫只有作为雄虫的副手参与案件审理，不直接判决案件。”
这个林陌光知道，十年前，亚伯利斯的政治影响力其实并不大，这项议案一经提出，遭到了近七成反对，本该立刻终止，可是在那个时期，联邦各个星系开始爆发多起针对“首席”的恐袭，各种地方产生莫名其妙的爆炸，当时“受灾”最重的就是“首席大法官”。还会有虫匿名在星网上公布他们的恶行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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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真正损害到性命，但雄虫不愿意继续任职，认为这样的风险太高了，该让雌虫上场。
反抗声音很严重，无奈，议会只得重新推进法案，那些有资格选票的“首席”几乎都选择了赞成票。
最终以六成推行法案，彼时，高高在上的雄虫还以为他们可以把控全局……
“二十六岁的首席大法官，太出彩了……”枪打出头鸟，亚伯利斯微吸口气，“六年前，他污名加身，政绩斐然，个虫作风问题却声名远扬……”
“四年前，他成婚了……就这样。”
或许此刻，亚伯利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但林陌光确实看到分明，肩膀起伏着，却偏偏压着声音装作平静，眼梢泛起薄红，连注视他都做不到。那几秒，林陌光觉得视野里的银色都暗淡不少。
林陌光从来没有觉得从这只言片语了解一个虫的一生如此地容易。
顶着各方压力风光无限，被“污名化”，被施舍地给了一段婚姻，最后精神依赖——
林陌光喉头梗了梗，缓声开口，“雌君……亚伯利斯，季柏绊不住容，也不可能绊住容。”正如长夜不可能遮住你的光辉一样。
语言是那么苍白，林陌光走到亚伯利斯面前，“亚伯利斯，看着我的眼睛。”
″我的雌君，你大抵可以信任我些。″
亚伯利斯抬头，那双紫色眼睛让他有一瞬恍惚，当初林陌光试图让亚伯利斯顺着他给小雌崽蒙上“紫布”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睛——
“自然，我自然会相信你，我的雄主。”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