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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萧逸将苏瑶往身后带了半步，剑锋割破掌心时，鲜血凝成朱雀展翅的图腾，他说道：“当年在雁门关，比这更凶险的煞气阵都闯过。”他尾音带着轻颤，后背却如山岳般纹丝不动。
苏瑶望着他浸血的衣摆，突然想起大婚那日红烛映着的喜服。
腥风卷着玉磬碎片袭来时，苏瑶反手扯断颈间鲛绡。
十八颗东珠坠地的瞬间，她看清萧逸瞳孔里映着的星象——那是他们三日前在观星台推演出的“天火同人”卦。
“坎上离下！”两人异口同声。
苏瑶甩出的鲛绡缠住萧逸的剑柄，浸血的丝绸遇风即燃，化作火凤直扑幻影眉心，火凤呼啸，带着炽热的温度。
萧逸趁机咬破指尖，在剑脊画出完整的河图洛书，当最后一笔与苏瑶腕间残存的纹路相接时，整个地宫突然响起编钟齐鸣的浑厚声响，那声音宏大而庄严。
幻影发出类似陶器炸裂的脆响，玄甲缝隙迸出万千萤火。
那些光点在空中聚成灵蛇模样，却在触及燃烧的鲛绡时骤然凝滞。
苏瑶突然抓住萧逸执剑的手，带着他旋身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贪狼吞煞！”剑锋搅动的气流形成微型龙卷，将萤火尽数吸入其中。
萧逸感觉到掌心血珠变得滚烫，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掌心浮现出完整的太极图。
阴阳双鱼游动的刹那，悬浮在空中的东珠突然炸开，迸发的光芒里竟浮现出半卷竹简虚影。
“是古籍本体！”苏瑶指尖刚要触碰竹简，整个地宫突然地动山摇。
被火光净化的黑雾残渣重新聚拢，凝成数百只血瞳，每只瞳孔都映着他们大婚时的场景。
萧逸剑锋横扫过苏瑶鬓边，削断的数根青丝化作金针，精准刺入所有血瞳的瞳仁。
凄厉尖啸声中，竹简虚影突然展开。
苏瑶认出上面用甲骨文刻着的正是虎符缺失的铭文，她来不及细想，拽着萧逸纵身跃入展开的竹简。
时空扭曲的窒息感袭来时，萧逸的手臂牢牢箍住她的腰，青铜色的光茧重新笼罩两人。
当双脚重新触地，他们站在最初进入的青铜门前。
门上饕餮第三目流淌着朱砂，十二面玉磬完好如初地悬挂两侧。
苏瑶低头看向掌心，完整的河图洛书正泛着淡淡金芒，而萧逸掌心的兵符烙印已变成活灵活现的玄鸟图腾。
“结束了？”苏瑶话音未落，青铜门突然向两侧缓缓开启。
门内涌出的不是预想中的宝库，而是泛着月白色雾气的玉石阶梯，雾气轻柔，带着一丝凉意。
有钟声自云雾深处传来，每声都震得她腕间金钏嗡嗡作响。
萧逸用剑鞘轻触阶梯，溅起的玉屑在空中凝成“卯时三刻”的字样。
这是他们乔装入宫那日的时辰。
当第七声钟响掠过耳畔时，苏瑶发现那些玉阶表面开始浮现熟悉的星图——与他们大婚夜在钦天监密室看到的浑天仪星象分毫不差。
“看来有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布下了这场局。”萧逸突然轻笑，沾血的指尖抹过苏瑶眉间花钿，“皇后可愿与朕再赌一局？”他袖中滑落的虎符残片与苏瑶腕间金钏相撞，发出的清音竟与云雾中的钟声完全同调。
苏瑶按住狂跳的心口，在第九声钟响穿透云雾时，终于看清最近那级玉阶上熟悉的纹路——那是父亲镇国大将军印信的暗记，印在去年抄家时本该被熔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