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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当日,巳时(上午九点)。
少林寺一处偏殿,一座两人大小的慈航菩萨像下,呈现马蹄形摆满了桌椅。
玄慈方丈端坐主人首座,神山上人则端坐宾客首座,几个玄字辈高僧坐在侧旁,其他僧人各分行辈排列站立,不下两百。其他弟子则在各处忙碌个不停。
秦川和神音大师坐在下方的一个角落,窃窃私语。
秦川问道:“鸠摩智大师呢,他不是好武成痴吗,怎么昨夜也不见,今天也不见?!”
神音大师道:“听玄寂说,昨夜特意请鸠摩智作壁上观,少林寺自行处理琐事。今天嘛,倒不知道情况呢!”
神音大师又道:“瞧见玄悲方丈几案上的帖子没,哼,今天寅时(五点)有人投入了少林寺,正是今日武林大会的倡议帖子!”
秦川笑了笑,问道:“写了些什么?”
神音大师道:“天择会所写,直指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说天下动乱,江湖人物亦当笃力护国,为凝聚力量,建议选出一名武林盟主,统一调动群雄....”
“第二件事嘛.....”
神音大师瞧了秦川一眼,笑道:“则是号召群雄,共同剿灭两个大恶人!”
“大恶人?”秦川嘿嘿一笑道:“谁?!”
“我和乔峰啊?!”
神音大师点头笑道:“帖子上,写满了你们两人的罪行。”
“说乔峰契丹异族,因为身份败露,杀死多名江湖名人、诛杀养父母恩师,更是灭人满门....”
“说你凶残成性,多次屠杀他人满门,贸然行事为大宋引来祸乱,更投靠西夏、辽国,谋求颠覆大宋...”
“第二件事,就是希望江湖同道群策群力,一同擒拿击杀你二人,既为江湖除害,更免得大宋国遭难。”
秦川嘻嘻笑道:“这算盘,打得真好....”
“没想到,我危害这么大了....”
神音大师道:“帖子落款日期,却是在两个月前....”
秦川哈哈笑道:“这回少林寺想辩解没收到帖子,都不行了。”
两人会心一笑,悠哉地喝起茶来。
不断有年轻的弟子,跑进跑出,传递山道往来的江湖人物消息。
“禀告方丈和诸位师伯,陕西各派的江湖人物,已入了山门...”
“玄石师弟,请带弟子替我出迎....”
“诺。”
“禀告方丈和诸位师伯,华山派、点苍派、崆峒三派的江湖同道,已入了山门...”
“玄鸣师弟,请带弟子替我出迎....”
“诺。”
“禀告方丈和诸位师伯,四川、湖北的江湖同道,已入了山门...”
“玄惭师弟,请带弟子替我出迎....”
“诺。”
多位僧人往来穿梭,殿外的各声各色的喧哗声,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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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通往少林寺的山道上,也已人流络绎不绝,服色各异的江湖人物一群一群涌上山去。
搀扶老者、手挎竹篮,本欲端午节到少林寺烧香的普通百姓,见身边总有武林好汉快步走过,且笑傲不绝、喧沸盈天,不由得吓得心惊肉跳,忙躲至一边让路。
耳朵尖的百姓,听到什么“英雄大会”字眼,顿觉跟造反无异,更是直接转身回府。
山道上的喧哗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更有仇人见面,或偶生口舌,便跳至草丛灌木中,激斗厮杀的。
一人叫道:“你这会儿拦我厮杀,就是不敬少林寺!”
另一人怒骂道:“狗贼,杀你了再去请罪......”
刀来剑往,疾旋如风,不多时便有人中剑毙命,活着那人左臂断折,血流如注,却哈哈大笑。
这豪气,更是渲染了路过的众人,人人眉飞色舞,大声呼好。
一路来,这样的场景实属常见,两派之间因争道而争吵,随即闹成了厮杀械斗,喊杀震天,数十个人挤在道旁,激烈地拼杀着。
其他路过的人,神情兴奋,哈哈大笑,指点不休,大声叫好!
一个削瘦的汉子,瞧着不远处的群斗,不屑道:“哼,那一式“周仓待主”,转身尚可,但竖刀速度太慢,速度快些,对方才来不及回挡呀....”
“那一式“金龙出洞”,真是差劲,快步前撩,关键就是一个快字!慢成那样,不如该叫“乌龟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