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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T台旁，进退两难，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黄特助步履匆匆地穿过人群走来。
他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此刻略显凌乱，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他神色凝重地将文若烟拉到一根罗马柱后，压低声音道："文小姐，答应吧。"
文若烟闻言一怔，眉头紧蹙："不能答应……这分明是周文宾设下的圈套，那些红酒瓶碎片肯定有问题……"
黄特助打断她，将手机屏幕在她眼前一晃："这是顾总的意思。"
屏幕上赫然是顾连成发来的信息：【答应周文宾。】
文若烟瞳孔微缩，睫毛轻颤——顾连成？他怎么会让黄特助传这样的话？难道他早有准备？
她抬眸望向黄特助，黄特助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眼神坚定。
文若烟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正在指挥工作人员的周文宾。
她挺直腰背，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
她叫住周文宾，语气平静："周经理，就按你说的办。"
周文宾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手写文件，纸张边缘还带着刻意做旧的痕迹：
"文小姐，这是我刚草拟的，为了确保责任明确，麻烦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
他递来的钢笔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只是走个流程，确认因为临时意外，镜片破损，您作为甲方决定采用红酒瓶碎片的预案。"
文若烟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一股凉意顺着脊背攀升。
文件上的内容看似简单，却字字诛心——一旦签字，就意味着她作为项目负责人，主动承担了这次意外和替代方案的全部责任。
她的目光在每一个字斟句酌的词上停留，握着钢笔的手微微颤抖。
她心里明白，这分明是周文宾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让她成为这场活动失败的替罪羊。
周文宾掩饰尴尬地整理着袖扣，水晶袖扣折射出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再次看向黄特助，对方微不可察地向她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坚如磐石。
"顾连成，我信你这一次。"她在心中默念，钢笔尖终于落在纸上，签名的笔画比平时重了三分。
周文宾接过文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文助理，我现在就带人去准备红酒瓶方案。"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融进炫目的灯光里，像一条游入深海的毒蛇。
文若烟想起黄特助的眼神，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她猜不到周文宾的红酒瓶计划如何实现，也不知道顾连成究竟有什么计划来阻止周文宾，她只能选择相信顾连成。
她握紧拳头，望着会场里忙碌的人群，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一切，不会让所有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周文宾很快带来一批红酒瓶，文若烟亲眼看着工人们将红酒瓶碎片嵌入镜框。
又在专业灯光师的调试下，见证那些锋利的玻璃边缘折射出跟菱形镜片差不多的光影。
这反常的完美让她心头警铃大作，周文宾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