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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军用越野吉普驶近军区大门,轮胎碾过老旧的水泥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开过减速带时,震得车上人的骨头都跟着一晃。
秦令征原本用帽子盖着脸,双手环抱在胸前,向后靠着椅背、仰着头打瞌睡。
经此颠簸,军帽从脸上滑落,刺眼的光线扒开他的两只眼皮捅进眼睛里,令他被迫抬手一只手捂在脸上挡住过于强烈歹毒的光线。
人也跟着坐直了些,困意消散,打着哈欠懒洋洋坐直了身体,斜靠在副驾驶上,手臂搭着车窗,袖子向上卷起,露出小臂上一片古铜色的晒痕,手指则欠巴登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车门。
“秦哥,醒了?”听见声音,驾驶军用吉越野吉普车的驾驶员熟练地从座位底下摸出一瓶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热的水递了过去,“进院了,清醒点。”
秦令征接过水,没拧开,只“嗯”了一声,又把脑袋伸出窗外,热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有些凌乱,他眯着眼睛扫了眼正门前两名自卫哨兵,打了个手势,等他们挪开前方的路障。
等车驶进院里,周围的街道上陆续多了不少穿着迷彩服的军人,正仨一帮俩一伙的结伴往食堂走。
瞧见轮胎布满泥泞、一开一过直掉渣、扬起热浪似的尘土的越野大吉普,纷纷热情地扬声招呼道:
“回来了,秦哥!”
“秦队!”
“征子,今天回来得咋这晚?”
“诶,跟你说话呢!这小子,晒傻了?”
秦令征懒散地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又充耳不闻地收回视线,把军帽往脸上一扣,几秒钟后又烦躁的一把扯下,不等车停稳就推开车门从上头蹦下来。
刚一落地就扬起一阵尘土,衣服上裹着厚重的泥沙味,天热,人也燥,抬手想要将领口敞着的两颗扣子扣好,但只扣了一颗,就又不耐烦的解了开,双手插在裤兜里半张脸藏在帽檐底下看不清情绪,心情阴郁地往食堂反方向走。
见他这一副狗样,路上的士兵们没赶凑过去找不痛快,生怕被扭着领子拖进训练场一顿暴打——毕竟这小子狗劲儿上来那是难缠,每次身上的伤都得疼个七八天,不值个。
等他臭着脸走远后,众人才凑到已经停下来的越野车前,跟上边的驾驶员打听:
“他这又咋了,你们出去巡逻碰着啥了?”
“还能碰着啥?偷渡呗!”驾驶员习以为常的说道,“那边儿又让人剪了个洞,我们过去时正带头往对面钻呢,征子上去压人时走神儿,没搜出匕首,差点让人捅腰子上……”
“又来?”人家里边有人唏嘘,既是在说偷渡,也是在说拿人时的失误,“这两个月第几回了,那边儿有业绩要冲啊?……征子伸手也不差,最近咋总在阴沟里翻船?他要是把在训练场上揍我那狠劲拿出来十分之一,也不至于次次巡逻回来都挂彩啊!”
不是次次都能遇到偷渡和活人,但山路崎岖,地形复杂,偶尔摔一跤扭个脚啥的也不稀奇。
另一人道:“再来两次,他就又该被约谈了吧?”
“约呗,又不影响晋升,降两天就又升回去了,他又不愁军功,有事儿是真敢往上冲,不服都不行……就是这一天天折腾的,也不知道图啥……”
“本事大,能力强,有点儿脾气和怪癖多正常。”
“那也不能不要命啊……”
“你们刚来,不清楚,他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这么几天不在状态,凑过来点,跟你说个八卦……”
驾驶员把胳膊搭在车门上,等把几人的胃口吊足,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征子他心里有个人,偷偷摸摸藏了整整五年。”
“啊?”新兵们惊呆,“真的假的?男的女的?就他???”
“看着不像啊,我之前听说他以前在军校把跟他示好的女同学骂哭了,从那以后俩人次次见面都干架!”
“我听说文艺兵约他去操场,他把人拽训练场过肩摔了三次,都被通报批评了。”
“我还听说他去医务室打吊瓶,女军医给他输液,他非让人家无接触扎针,女同志不肯,他就说对方技术不到位,气的人家军医差点拿牲口针扎他……”
“我听到的版本是……”
“我还以为他心里只有国家只有党呢!!!”
“哥你别骗我们,我们不傻,编也编点儿靠谱的吧!”
驾驶员:“……”咋都传到这里来了?!
驾驶员:“没骗你们,我说的是真事儿,以前在军校的时候,我就见他身上藏着照片,经常在没人的时候偷摸掏出来看,我们想看还不给,一提就急眼。
有回我们趁他洗澡,翻他衣服摸出来看过,是双人合照,男的是他,女的还没等看,就让他逮住了,拖进训练场揍得骨头疼了半个月。”
新兵好奇:“照片上那人是谁啊?秦哥女朋友?”
随即又调侃道:“他这样的还能交到女朋友呢?女方得是啥神人啊?情绪这么稳定,得是个忍人,家里怕不是养比格的吧!”
“不是女朋友。”驾驶员说道,“据我们推断,极大可能是暗恋对象。”
“哥,暗恋有点儿过了,你说暗杀还靠点儿谱。”
“我合理怀疑是秦哥以前嘴贱,被女方揍了还没揍过,于是怀恨在心,所以在夜深人静时掏出来扎小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雪前耻!”
这个猜测成功获得了现场新兵的一致好评。
“没错没错!”
“我也觉得是!”
“这个可信度更高!!!”
驾驶员:“……”怎么办?我也开始动摇了!!!
驾驶员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左右衡量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浪漫气息更重的哪个版本,毕竟大家都爱听八卦,尤其是男女感情上的八卦,继续说道:
“具体怎么个情况,他没说,谁都不清楚,但我记得那是两年前刚掉来边防的时候——”
他回忆道:
“——当时征子家里人来接,他回去了一趟,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说是要去干大事,成了回来跟我们报喜……我们还以为他得去个把月,最快也得一个星期,但谁也没想到,他才去了三天,头天下午走的,第三天一早就回来了……
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说话,谁问都不搭理,也没提干什么去了,要干的事成没成,再没提过报喜的事儿,紧跟着就收拾东西来了这边。
以前还在军校的时候,他成天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几天毕业,来这边以后就跟扎根了似的,也不提走了,天天都往山林子里钻,直到去年剿毒巢回来下手术台才好点儿,瞅着算像个人,但也三天两头抽疯犯病,逮谁咬谁,我们见他都绕道走,训练也不愿意跟他分一组。……
再后来,我又无意中撞见他看照片发呆……”
说到这里,驾驶员顿了顿,倒不是为了吊新兵们的胃口,而是在回忆当时对方脸上的表情。
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词汇量有限,要说也只能说出类似于「三分难过、三分悲凉、三分心灰意冷、还有一分是疲惫」的扇形图。
于是又退而求其次,省去了诸多情绪上的渲染,直接说重点,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