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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惜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不必....”
封怀酬神色淡然，手中依旧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家常“你现在是本王的人，与本王荣辱一体，本王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长些记性罢了。”
沈微惜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封怀酬已经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好戏开始了。”
画舫外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是水花溅起的声音。等画舫平稳后，沈微惜透过帘子的缝隙向外看去，两艘画舫已经撞在一起了。
不远处，太子的画舫被撞得微微倾斜，船上的人显然有些慌乱。沈洁雅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惊恐。
她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正慌乱地指挥着船夫稳住船身。
封怀酬站在窗边，目光冷冷地看着远处的画舫，玉珠在指尖泛着冷光，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
外面嘈杂声起，沈微惜听到赤云的呛声，“谁家画舫，惊扰了我们睿王殿下。”
沈微惜起身来到封怀酬身后，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赤云站在甲板上，双手叉腰，声音洪亮而清晰，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指对面的画舫，瞬间让原本嘈杂的湖面安静了下来。
对面的画舫上，沈洁雅在看到赤云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住了。
在秋冬宴上，沈洁雅见识过赤云燎袖挥掌四公主的情形，即便被打的不是自己，也在梦中惊醒过几次。
沈洁雅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上前几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颤抖，“这位大人，误会了！我们并非有意冲撞睿王殿下的画舫，实在是……实在是船夫操作不当，才……”
赤云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原来是沈二姑娘，操作不当？您这借口未免太过敷衍了吧？方才我们画舫明明已经避让，您却偏偏直冲过来，莫非是故意为之？”
明明是自己的画舫走在前面，睿王的画舫追尾了上来，赤云的这一道说词，直接将黑的说成了白的。
沈洁雅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睿王，却知道传闻太子与睿王不合，就算是自己否认，旁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但眼下太子并不知道自己在这画舫上，若是知道自己坐着他的画舫冲撞了睿王，这.......。沈洁雅冷汗湿了额头，早知如此，她就不跟沈微惜逞这一时之快。
看那边的赤云还等着她回话，沈洁雅连忙摆手，“不不不，大人误会了！我们怎敢故意冲撞睿王殿下？实在是……实在是……”
她话未说完，赤云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冷冽，“沈二姑娘，不必多言。惊扰了睿王殿下，您还是亲自去向殿下解释吧。”
沈洁雅显然有些慌乱，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惊恐。
她张了张口，还想再辩解，就见从赤云身后窜出来几个人，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抬到了睿王的画舫。
舫内挂着纱幔，将沈洁雅的视线隔离，她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只能隔着帘子看见睿王的轮廓，还有他旁边坐着一个人，看身形是个女人。
“参见睿王殿下。”沈洁雅勉强行了一礼，声音有些颤抖。
封怀酬没有看她，而是在把玩手中的玉珠，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出声，“沈二小姐怎么在太子画舫中？”
沈洁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封怀酬，声音颤抖着回答道，“回……回睿王殿下，臣女今日是受太子殿下邀请，前来参加花朝会，未曾想到会冲撞了您的画舫，实在是无心之失，还请殿下恕罪。”
手中的玉珠在指尖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封怀酬与沈微惜对视一眼，突然笑了一声，“本王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太子心中的太子妃人选应该是沈大小姐才对，怎么太子会约了二小姐？”
“臣女，臣女…”沈洁雅脑中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辩解。今日她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太子相邀，而是她偷跑出来的。
她不甘心沈微惜代替沈珺璟来与太子约会，所以她故意跑过来，想制造更多和太子碰面的机会。
哪里想过太子竟提前走了，自己连太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故而才把气都洒在沈微惜身上。
封怀酬将玉珠收进袖袋，握着茶盏浅啜一口，“我竟不知道，沈大人竟然还有让二女共事一夫的人。”
“不，不是。”沈洁雅抓住自己的衣角，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她不敢撒谎，老实交代，“我，我是自己跑出来的。”
“原来是二小姐一厢情愿。”封怀酬放下茶盏，“本来以为撞本王的是太子，本王还在头疼怎么跟太子索要补偿这事。但这人要是二小姐，本王可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封怀酬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微惜抬眸看他，明明是他挑的茬，颠倒黑白时，竟没有半分心虚之样。
沈洁雅闻言，脸色更加苍白，身子微微颤抖，几乎跪不稳。她说话时竟带着几分哭腔，“殿下恕罪！臣女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船夫操作不当，才导致画舫失控，冲撞了您的船。臣女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只求殿下宽恕！”
封怀酬冷笑一声，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过沈洁雅，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承担责任？这画舫是本王的母亲留给本王的，你一个小小的沈家二小姐，能承担什么责任？”
睿王十岁就死了母亲，可见这画舫对封怀酬的意义不一般。沈洁雅顿时慌了神，额头都快磕破了，“殿下，臣女冤枉！臣女在舫内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何就撞到了殿下，这不关臣女的事，求殿下明鉴。”
封怀酬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那你的意思是，本王污蔑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