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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深宝安的集体土地证可以抵押。“王雨晴又抽出一张地籍图，“我查过，上步工业区102亩地块实际是村民自留地，却在改制方案中被划为国有。“
陆沉舟后背渗出冷汗。这个漏洞在原本的历史中，要到2001年才因村民集体诉讼曝光，直接导致深宝安被ST处理。
榕树上突然传来乌鸦的厉叫。王雨晴靠近一步，发丝间的白玉兰香混着油墨味：“你早就知道这个漏洞，对不对？所以坚持要把模具运到东莞......“
陆沉舟猛地捂住她的嘴。树影里，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在记录什么，胸前的金星钢笔与王处长那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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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模拟股市实践课，暴雨冲刷着教室的绿漆窗框。
王雨晴将深宝安股权证分发给学生，突然发现张明那组多出二十张“集体土地置换券“——这根本不是她设计的道具。
“现在开始股权交易。“她按下录音机，邓丽君的《甜蜜蜜》瞬间被暴雨声淹没。
张明率先发难：“我收购王雨晴组10%的B股！“他将土地券拍在桌上，“按上步工业区征地补偿标准，每亩作价三千元。“
教室哗然。这个价格是1983年实际补偿价的十倍，却正好是陆沉舟前世记忆中1992年该地块的拍卖价。
“成交。“陆沉舟突然出现在后门。他浑身湿透，却将鼓囊囊的军挎包砸在讲台上，成捆的外汇兑换券瀑布般涌出：“我用五万港币收购所有土地券。“
学生们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这个军挎包是两小时前从明哥的走私船上抢来的，包底还沾着蛇口港的鱼腥味。
“我反对！“张明涨红着脸，“外资不能购买土地......“
“根据特区条例第38条，“王雨晴亮出准备好的文件，“境外资本可通过合资企业参与开发。“她故意忽略这份文件要三个月后才颁布。
暴雨中，教室仿佛变成深交所前身的菜市场。当录音机电池耗尽时，张明组的土地券已经全部集中在陆沉舟手中。而谁也没注意到，教室后排的观察员正用海鸥相机拍下整个过程——那是体改办的调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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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教师宿舍，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王雨晴用放大镜观察土地券上的水印，突然发现极细微的“1985“字样：“这些道具是你伪造的？“
“不，“陆沉舟解开缠满纱布的右手，露出被钢丝划伤的掌心，“这是从宝安县政府档案室'借'出来的真实凭证。“
窗外的木棉树在风中摇晃，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王雨晴终于明白，这场模拟股市根本不是教学实验，而是深宝安股改的预演。
“你父亲明天要去BJ汇报股改方案，“陆沉舟将硝酸甘油瓶放在图纸上，“这些土地漏洞会毁了一切。“
“所以你在课堂上暴露它？“
“只有在可控环境下引爆，才能避免真实世界的核爆。“陆沉舟推开窗户，远处广交会的霓虹灯正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
王雨晴握紧胸前的校徽，冰凉的珐琅刺入掌心。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柜深处那份标着“绝密“的文件，标题是《关于取缔地下钱庄的紧急通知》，签发日期正是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