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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张无辜的小脸，此时全是伤心难过。
钟丽芳自然不会被她吓唬到。
一个小孩子，还能反天了不成。
钟丽芳怒不可遏地扬起手：“小畜生，谁教你这么对妈妈的？！”
清沫却灵活地躲开，仰着小脸，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妈妈，爸爸不要你了，你就要拿我撒气吗？”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戳中了钟丽芳的痛处。
她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清沫迈着小短腿走到沙发边，费力地爬上去坐好。
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妈妈，我可以让爸爸回家哦！”
“你说什么？”
一听能让丈夫回家，钟丽芳一时也顾不上手掌的疼痛了。
清沫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我说，我可以让爸爸回家呀。”
她晃了晃小脚丫，“不过妈妈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再打我了哦！”
钟丽芳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盯着女儿看了足足十秒钟。
突然冷笑一声：“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爸现在被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
“别说我了，他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钟丽芳深吸一口气：“只要你能让你爸回家，妈保证以后都不打了，会好好疼你，你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
清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妈妈只要给爸爸打个电话，说你同意离婚，让他必须带那个小三回来，我保证爸爸会回心转意的。”
“你说什么？同意离婚？”
钟丽芳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呀，离婚了，我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啊，所以我不会让爸爸妈妈离婚的。”
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又透露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她平时挨打的样子大不相同。
钟丽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女儿：“这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你爸偷偷联系过你？”
清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妈妈。”她用小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我自己想的。”
“我听见你和爸爸打电话了，他想和你离婚，因为他在外面跟别的阿姨有了小孩。”
“可是...如果那个阿姨没有孩子了呢？”
“那爸爸就还是玉玉的爸爸，谁也抢不走。”
丽芳的手掌隐隐作痛，她盯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
那句“如果那个阿姨没有孩子了呢”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对啊！没有孩子。
丈夫怎么会抛弃她们母女？
钟丽芳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坐在她面前的小女孩，真的是她那个只会哭的女儿吗？
这么恶毒的心思，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妈妈，打电话吧。”
理智告诉钟丽芳，不该听一个孩子瞎说，但内心深处，又隐隐生起一种隐秘的快感。
她不仅想留住丈夫，更想报复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小三。
拿纱布包裹了一下手掌，她到底还是拨通了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林建生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又有什么事？我说了离婚协议已经——”
“我同意离婚。”
钟丽芳打断他，声音出奇地平静。
“但你必须带她来家里谈，明天下午三点，过期不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耍什么花招？”林建生充满戒备。
“只是想通了而已，怎么？不愿意离？”
又是一阵沉默。
“明天见。”林建生最终说道，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