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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说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宅子里。”
言炎眼眶红红的，却倔强的不肯落泪：“父子一场，我总要满足他的遗愿。”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把他埋在后院也行啊。你把房子炸了，你以后住哪儿啊？”
言炎身子一僵，整个人都快要碎了，“你怎么不早说？”
姜虹无语，“你也没问啊。”
言炎被气的喘粗气，过了一会后，他从角落里拽出一床被子来，直接就地躺在了废墟的前面。两眼一闭，就不打算理人了。
见姜哒哒他们还不走，他的语气算不上好，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干嘛，还不走？不是拯救世界去呢吗？”
“小鬼，你以后跟着我。”
这是姜哒哒第一次以强制绝对的姿态介入一个人的因果，不计代价，不问后果。
在这一刻，姜哒哒身上竟多了一股不属于她的烟火气，好似游离在外的主宰者，终于要下场参与这场荒诞的人性游戏。
“你……”
姜虹对此难免有些担心：“你是不是……”
动了情了？
“我在山里呆太久了，都忘记外面有多广阔了，今儿走这一遭也是累了。”
姜哒哒一副身体透支的模样，她想躺，身后却再也没有依靠，又不愿意沾染尘埃，只能单手在腰后环绕成线，勾着自己微微后仰。
她将那张泛黄的符纸又扔给了他，同时在他的背后隔空画了一道符咒，”你就替我跑一趟吧，把能救的人都救回来。对了，一定要去一趟王者总部，把所有的机子都给我搬回来。”
言炎气笑：“我凭什么给你卖命啊，我又不是我那傻不愣登，为了一句话，甘愿不求回报的苦守百年。”
“你就算是天师，也不能让两代人都给你卖命。”
姜哒哒从金钗中引出一些功德来，饶在指尖玩耍，“知道你爹为什么为我卖命百年吗？”
她将功德引入言炎体内，助他排出体内浊气，一步从徘徊在修仙路门口的朝圣者，直接变成内有灵气环绕的修仙者。
“因为我从不吝啬赠与。这个世界，有人要享受，就要有人去干活。我靠累计的财富享受生活，也给予每一位想要实现阶级跨越的人丰厚的佣金，这是能量的守恒，也是平等的交易。”
“义父，我愿意！”
数年突破无望的人，一朝从朝圣者，变为准圣者，言炎的这声义父喊的是无怨无悔。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坚定且小心的保护着那一张毫无术法波动的符纸，比起那些高谈苦修，既要他们奉献奇珍异宝，又要顶礼膜拜提供香火之力的修士，姜哒哒这个被六界称为最‘不要脸’的天师，反而每一件事都极其靠谱。
至少，她不画大饼，给的都是实打实的东西。
姜哒哒满意点头，孺子可教。倒是没有那些，既要这些好处，又要表现的宁死不屈的酸腐气。
在言炎离开后，姜哒哒再也忍不住，从空间里掏出一块飞行兽皮后，整个人就都躺了上去。
“哎，真累啊。”
被她指使着将言炎炸塌的地方翻盖成地下墓室的姜虹忍不住的掀桌，“我敲，你搞没搞清楚，到底谁在干活，谁才累啊？”
“你不懂，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可耗费精气神多了。”
姜哒哒翻身，不理会炸毛的姜虹。
但在姜虹看不见的地方，姜哒哒的嘴角，早已翘起了个小边儿。但眼里，却丝毫不见笑意。
这人，说是AI，但模样却与大师兄一模一样，就连脾性和跳脚时惯用的小动作都一般无二。当无数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故人诈尸，要么就是贱人布局。若是后者……呵。
正在埋头苦干的姜虹不由得感觉脖颈一凉。
不好，有杀气。
“干差不多了，我们就继续走。”
“走？”
姜虹一下就抓住重点：“还不回去吗？”
姜哒哒看着姜虹，眼里好似盛满满天星光，“先不，我有一个好主意。”
